殷郊突然一阵心悸,回头望了一眼,却未曾看出什么,而此时,殷洪已然冲了出去,不得已,也只能跟上了。 。
实则殷洪自是比殷郊看的分明的多,姜王后那般模样,显见着活不成的,震怒,其实也是因着父亲不肯相信母后,不肯护她周全。
甚而在关键之时,舍下她,要杀她以图遮掩之故,但不拘怎样,自己和弟弟都是没有权利去指责的。
莫说叛君,忤逆了,便就是父亲作恶的源头,也还不是为了自己二人。
殷洪不敢去想,若是自己二人,能够相信父亲,不为那贼人所‘惑’,那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怪责父亲的薄情,却未曾想过,不拘母亲,还是自己,又何尝真正的信过父亲呢。
一念及此,殷洪便有醒起了方才妲己的那双眼睛,也许,父王那般爱她,宠她,也并非是全无缘由的吧。
母亲……该是已经走了,殷郊不知,自己确是心中清楚的。
只是..母亲不愿自己看到,那自己便就不看,况这最后一程,由父亲陪着,怕才是母亲最后的执念吧。
至于自己……只怕是不能再与清水厮守了。
此时也顾不得旁的了,这残害母亲,嫁祸父亲,令得自己兄弟,再无容身之地的深仇大恨,便就是到了黄泉地,也是过不去的。
殷洪双目赤红,提了剑一路狂奔,脑中仅余一个念头,那便就是逮到那个贼人,将他挫骨扬灰。
“定国王爷,二王子,出了何事?怎得这般惊慌……”
迎面一个武将冲了过来,很是担忧的询问道。
他是不知此时二人就是在逮过来之人,但瞧着二人神‘色’不对,也是本能的退后一步,忐忑的握住了剑把,却还是不曾有所举动。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殷洪的手背青筋迸出,压根也咬的咯咯作响,却还不忘按了殷郊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黄将军,你怎么会在此处?”
殷郊本是打算冲上前厮杀的,见兄长询问,方是冷静了些许。
是了,这黄飞虎乃是母亲的人,当日里也是为谋反做下许多事情的,实无道理如此。
莫不是妲己那妖妃故意误导自己,想让自己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亦或者是那背后的贼人太过狡诈,竟是借了这黄将军前来试探?
既是母亲的人,殷郊本就有着几分亲近,况如今自己和兄长已然不容于父亲,殷郊当下便是眼圈一红。
“黄将军,父王要杀我们,母后,母后已经……”
“啊?大王怎能如此昏聩..”
黄飞虎方义正词严的开了口,却瞧见定国王爷眼神清明锐利的望着自己,目中全是审视之意,这话也是说不下去了。
“末将也是听闻王后娘娘被关进了这里,深恐有人于娘娘不利,这才赶来看看,不想竟遇到两位王子。”
殷郊当即还剑入鞘,巴巴的上前两步,握了黄飞虎的手,痛哭了起来。
“将军真乃重情之人,母后……母后知晓,也定然欣慰。”
“殿下严重了,这都是末将分内之事。”
黄飞虎安抚的拍了拍殷郊的手背,敷衍着说了两句场面话,注意力却是一刻也不曾离了殷洪的。
见话已至此,殷洪仍旧若有所思,黄飞虎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呢?我等手中无兵无卒,想为母后报仇,何其难也,难得黄将军忠义,此事自然还要仰仗了将军的。”
殷洪不似殷郊那般单纯,虽觉黄飞虎没有如此做的道理,却也不免多存了个心眼儿。
心中转了几转,便就有了些许主意。
“黄将军,父王受妖妃蛊‘惑’,伤我母后,如今又要杀我兄弟,还望将军相救。”
殷郊狐疑的望着兄长,心想,父王并未曾诛杀自己啊,况方才也是有意放过自己二人,后面跟随的几个‘侍’卫,也不是为着诛杀,而是父王命令了保护自己兄弟二人的啊。
可再是‘迷’茫,却也知,兄长所言必有深意,若说这天底下,自己尚有何人可以相信,可以依仗,那便就只有殷洪了,故此低下了头去,以免眼神泄‘露’了心绪,于兄长的大计有所妨碍。
黄飞虎总觉着局面与自己所想的,很有些出入,但目下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得叹了口气,将疑问暂时放下,先想法子稳住两位王子才是。
“竟有此事,当真是殊为可恶,末将世受皇恩,必不能任由妖妃横行,遮天蔽日,二位王子放下,末将这就去与陛下进言,必要为王后娘娘讨回公道。”
黄飞虎一脸正气的说着,当即便怒气冲冲的拉了殷郊的手,要向内走去。
却冷不防被殷洪给扣住了,险些本能的甩开,幸好及时反映了过来,方是按捺了下来。
可口气也不复方才的谄媚讨好,反是有着些许的不满之意。
“王爷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怕了那妖妃,为了活命,竟然连王后娘娘的大仇都不报了?”
自收到那张伪造的求助信之后,殷洪便就步步被动,此时听了黄飞虎这般挑唆,也有些惶‘惑’,好在血浓于水的亲情摆在那里。
是以仍旧能够勉强克制着自己,不曾多言,但却是松开了黄飞虎的手,离两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黄将军,如此父王宠信那妖妃,定然听不进我等谏言,此时进去,不吝于以卵击石,求死而已,本王虽不惧一死,却也不忍母后沉冤难雪,不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