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贵妃在宫中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位分最高,却没有几个人,敢真的上前去巴结。【首发】
至多不过是在一些用度上面,多加小心,能让孔雀台的大丫鬟们高看一眼,得些小小的实惠罢了。
但实质上,根本没有什么大用处,是以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妲己稳压了羽皇贵妃一头,早已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
安公公这一见之下,也是悚然心惊,万不料天下至高至奢的孔雀台,竟然这般冷清。
奴才们都各自忙碌,不见丝毫的吵杂之声,内里更是未曾见到什么费心的花卉珍玩。
寻了个人问了,方才知晓,娘娘竟然在观景台上待了两个时辰了。
因着娘娘早有明令,是以无人敢去搅扰,便就是通禀,都是不成的,只能等着笑儿姐姐回来,方才可以上去。
偏生没人知道笑儿去了何处,去做什么,安公公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其回转。
醒起帝辛那般焦急,连让羽皇贵妃梳妆打扮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心中便不由的有些慌乱。
心一横,也顾不得会不会惹了这位娘娘生气,便就要自行去请。
奴才们本就跟羽皇贵妃不亲厚,安公公又是大内总管,谁会去触这个眉头,左不过是天塌了,自有那高个子的去顶着,且压不到自己这等小喽。
观景台实在是有些高,四处无遮无拦的,风自然是猛烈的很,安公公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诺大的观景台上,只羽皇贵妃一抹鹅黄色的影子,单薄的让人心生怜惜。
被狂风吹的,像是随时都会飞走了一般。
许是这里安静的太久了,是以虽然安公公轻手轻脚,仍旧是惊动了羽皇贵妃。
“原来是安公公,不知道公公来此,有何要事?”
羽皇贵妃缓缓的转身,很是闲淡的问了一句。
此话方毕,却猛然醒起,此人从不离帝辛左右,那份亲厚,已经远远不是奴才能够概述的了。
“可是陛下身子不好?莫不是又有反复?”
安公公自是少数几个,知晓大王因何解毒的人之一,是以对着羽皇贵妃也很有些感激。
虽是仍旧有些地方,看不分明,却也不妨碍,断定娘娘对陛下的深情,定然不假。
“回娘娘的话,大王身子尚安好,老奴此来,是奉了大王之命,前来请娘娘往寝宫一趟。”
羽皇贵妃略略有些迟疑,帝辛找自己,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事情,莫不是,妲己保不住密了,将之前的事,露了口风出去?
心中自是想了许多,但表面仍旧波澜不惊。
简单的抚了抚头发,又抖了两下衣裙,将皱褶抻开,便就随着安公公前去帝辛的寝宫了。
推开门,回禀了之后,安公公便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
“坐吧。”帝辛随意的指了指一旁的脚踏。
羽皇贵妃也未曾有见礼的意思,当即便就坐了。
痴痴的瞧了帝辛的眉眼,仍旧是那般挺拔,只是,总有些风霜之色,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双鬓。
“大王龙体康健,才是万民之福,现下有天大的事,也莫要太过操劳才是。”
“孔宣,这不像你该说的话。”
帝辛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应该怎么说?难不成说,你该为了我,保重身子,不然真有个万一,我必是承受不住的?我说了,你便会信吗?你信了,便就会做吗?嗤……我明知道你不会,又何必自讨没趣。”
孔宣就是孔宣,不拘落到什么境地,也是不会去掉一身傲骨的。
是以面对帝辛,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挤兑了去。
帝辛苦笑,都是自己要去招惹,又哪里怪得了别人如实回答。
“孤今天叫你前来,是有一事相询,还望你莫要遮掩,实言相告。”
接收到帝辛诚挚的眼神,羽皇贵妃不由的心头一紧,面上却是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莫要遮掩,莫要欺瞒,可是我便就是说了,大王就一定会相信吗?还不是要查来查去,不肯信服,我之所言,不过是给了大王一种可能罢了。
既如此,大王尽管问来,至于孔宣如何回答,大王姑且听之便是,又何须这般矫情。”
如果可能,或者是自己时间尚多,帝辛也不愿意向羽皇贵妃询问,正如她所说,自己是不会相信她的。
如此看来,她也并非那般懵懂之人,只不知,所图为何罢了。
但纵是心有千千结,帝辛仍旧是不肯接了羽皇贵妃的话的。
这种小女儿心思,本就是越扯越乱,没个头绪的,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置之不理。
“告诉孤,你是谁?”
“呵……大王这话,问的不嫌太过可笑了吗?与大王同床共枕,洗手做羹汤的,都是您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都不认得吗?
还是说,大王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孔宣这个人,这份心,而是,大王心目中希望的一重身份?
若然如此,大王自去想象便好,又何须来向孔宣求证?”
神女,又是一个想知道自己神女身份的,是了,若然帝辛知晓自己便就是神女,定然会将自己捧得高高的,决计不敢怠慢。
但是,那又岂是自己要的,孔宣宁愿一生一世,都只能站在观景台上,默默的遥望,也不愿意做那等只余下可用,这一点点价值的可怜虫。
“罢了,孤也不去问你究竟是谁了,只一样要叮嘱于你,莫要为人作嫁,毁了自己。
若然你真的是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