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自然是不知晓妲己的心中所想的,还以为是娘娘信任邑姜,所以觉着自己在胡乱攀扯,当真是慌的不行。
一定是这样了,不然娘娘怎会让她去看手夫人的灵位呢,一同看守的胭脂阿姨,可不正是娘娘最为信任之人吗。
一念及此,薇儿悔的恨不能狠抽自己两记耳光,这等浅显的事情都不曾看的分明,还想要报仇,可不是痴人说梦吗。
可事已至此,话都出了口,已然是覆水难收之势了,薇儿咬了咬牙,勉强自己镇定下来。
“娘娘,此事乃是奴婢亲眼所见,断然不会有错,当日……”
原来薇儿早就对邑姜有所怀疑,因为她每日里好似都很痛苦,与人并不怎生接触,衣裙也都是整整洁洁的,生怕别人碰脏了一丝。
最为奇特的是她面对旁人之时,眼中的那一抹蔑视,和自己高高在上的神情。
是以薇儿便觉着,邑姜必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宫女而已,保不齐是娘娘的心腹之人,且身份不低。
自己无法直接接触上娘娘,那不若退而求其次,迂回着些,总也是能达成心愿的。
是以也就格外的留心一些,那日见邑姜鬼鬼祟祟的偷溜出去,薇儿便知机会来了。
定然是娘娘交代了重要的事情让她去做,可自己冒然出去,想来是要适得其反的,故此并未声张,只瞧瞧的在后面跟着,想着若能在关键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这交情,可不就算是结下了吗。
谁成想跟来跟去,竟是跟到了毓秀宫,而后在门外瞧了瞧,见无人在意,这才开始叩门。
且瞧着门外两人的神情,很是怪异,究竟如何,薇儿也说不上来,可就是敢断定,邑姜此番作为,必是瞒着王后娘娘的。
有心靠的近些,听一听她二人所言,奈何毓秀宫戒备森严,自己方是靠近,便险些露了行藏,这回可是万万不敢冒险了。
只在一处安全的所在静静地等着,足足半个时辰有余,方见着邑姜出来,面色很是舒缓,想来事情办的甚是顺利。
薇儿本想立刻禀报妲己,奈何当时娃宫很是警惕,莫说对于外人,便就是自己这等粗使的宫女,也是不得近前伺候的,根本就寻不到见娘娘的机会。
过不两日,王后娘娘失踪的消息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了。
薇儿心觉有异,很是留心打探了一番,竟是发现这消息的源头在毓秀宫。
仔细琢磨了当日邑姜的反常举动,两相印证,心中便有了计较。
这不就有了今日的这一番投诚之举,虽说中间生出些许变故,但结果总是一般无二的。
妲己点了点头,这就对了,难怪黄贵妃会知晓自己失踪之事。
自己想的是太多了,还疑心黄贵妃本就是别有目的,就连安王也不过是一枚棋子,是被抛出来牺牲的倒霉蛋儿。
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了,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故而入了魔的疯癫女人,心底的那一点点的不甘心罢了。
“很好,你做的很好,本宫记下了,只是日后莫要擅作主张,一切都要听本宫的安排,那邑姜,本宫会制造机会,让你与之交好。
切记,不拘发现了什么端倪,都不要轻举妄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出来,以免打草惊蛇,坏了本宫的大事。”
此事对于妲己而言,很是重要,但却不敢过分夸奖薇儿。
并非不想给她记功,而是这什么事,都是有个习惯的,若然她觉着兵行险招可以得到甜头,这日后难免处处的想着投机取巧。
可事实上哪里能次次都有好运气,很多时候折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可能导致到手的线索传递不出来,便就再也开不的口了。
薇儿深知妲己的深谋远虑无人能及,是以很是恭敬的点头应下。
既然主子已接纳了自己,那自己自然是要听命行事的,哪里还会自作主张去热主子不快。
“好了,这件事就暂且搁下不提,待本宫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会让人通知于你的,非重大事情,你不要来本宫这里,免得太过招眼。”
薇儿是自己的一颗暗棋,妲己可不想过早的将其掀了出来,是以不得不多加叮嘱了一句。
“现下来说说你的事吧,本宫既然应了你,总需知晓你的委屈仇怨,知晓你的仇家是谁,你不需有什么顾虑,哪怕是你恨比天高,本宫一时无可奈何,也断然可以护你周全。”
得了妲己的承诺,薇儿便就落下泪来。
这一番血海深仇,埋藏在自己心里太久太久了,每每压抑的心尖发颤,心口锐痛。
却只能强自压抑忍耐,便就是睡梦之中,也是不敢松懈分毫的,生怕哪句梦话就漏了底,就此丢了小命。
“娘娘,奴婢,奴婢本名叫做安梨儿,安是随了母姓,奴婢自幼不曾见过父亲,也不知父亲是谁,每每问起,母亲都是暗自催泪,只一遍一遍的告诫奴婢,这时间的男子都是不可靠的。
要奴婢切切要离身份尊贵之人远上一些,万不可与之相交。
奴婢虽对母亲之言不敢苟同,却也并不怎生辩解,左不过都是些纨绔子弟,奴婢虽身份卑微,却也心不屑之……”
后来的事情实在俗套的很,不过是青春少女慕少艾的桥段。
薇儿无意之中与一书生相识,相恋,安母知晓后,也不怎生阻拦,虽时时以审视和悲悯的目光瞧着二人,却也并不拆散他们。
但在书生要投身知府门下做个幕僚的时候,安母却是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