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薇儿是个不知道根底的,且不过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丫头罢了,您还真的打算为了她,去翻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吗?”
琉璃如今也算得上是妲己的心腹了,该说的话,自也是要说的,断然不会如以前一般的藏着掖着。
“她说的是不是实话,只消细心查证便可知晓,哪怕是有心欺瞒本宫,设下一个圈套,也不至提前十多年来谋划布局。
至于本宫费上些许心思,帮她达成心愿,究竟是值还是不值,那且得往后看了才能知道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吗?妲己可不会这么认为。
若然她说的都是实话,想必她的出身非同一般。
那安夫人不许她嫁与官府之人,确是为何?不是受过管家之人的伤害,便就是恐这薇儿的身世,在官宦之所,无法保密的住。
这可不是那个寻常地方小吏可以做得到的,是以必然是封疆大吏,甚或者是这朝歌城中了不得的人物。
若说只凭这个,还无法断定了此女是吉是凶,与那位高权重之人是恩是仇,那后来的事,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知府可算不得寂寂无名的小吏了,能够对其呼喝驱使的,又怎会是一般人。
薇儿事涉机密,本该彻底的闭嘴,却因着那人的一句话,而生生的将人放了出来,这事若是与薇儿真正的显赫出身无关,妲己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不知为何,妲己有一种预感,总觉着薇儿的真实身份,会给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
“琉璃,交代下去,不拘如何,也要给本宫查清楚这件事,越详细越好。”
实情的来龙去脉,琉璃也是在场听着的,哪里可以入手查探,自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是以一得了妲己的吩咐,当即便就答应了下来。
因有着前方捷报顶着,是以太子殿下最近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
但总有心思剔透的,在心中暗暗盘算,二殿下是否当真是朝廷的眼线,还是如今不得不归顺的一个权宜之计,都是不可尽知的事情。
都是风里浪里翻滚出来的人,自然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明摆着是要保二王子的,便就是当今王后娘娘,也是有意无意的帮衬着。
这等时候,自然是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去找什么晦气,只是..现下被拖在前线的可多是各家最出众的子侄了。
虽都不是真个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可是也都是能够扩宽家业的不二人选了。
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扔在前线,可没人心里能够舍得,是以虽明面上不说,但暗地里都盯死了太子府和娃宫的。
太子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是以也不敢太过招摇,便就是寻找太子妃的事,都是暗暗进行的,生恐争吵之事为外人所悉,那可就又开始无休无止的逼问了。
“太子殿下,您就先歇息一会儿吧,从昨日回来,您便这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等着,这样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啊,若是太子妃回来,瞧见您这样,也是会心疼的啊。”
内侍心中惶急,这主子的身子可是个大问题,奈何自己实在是劝说不动。
自己是个内侍,不懂那些个男女****,可也知晓,这喜欢就是想要对她好,不喜欢自然也就是不予理睬的。
可为何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到了太子爷和太子妃这里,就全都变了味道呢。
太子爷明明深爱着太子妃,这太子府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是却将人拼死拼活的赶走,如今可倒是好,后悔了,偏要寻了回来。
可那太子妃是寻常的大家闺秀吗?那可是蛮夷之人,没得这些礼教礼法的,便就是对太子爷,也是无所顾忌。
明明也是深爱着太子爷的,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不肯回薄姑去,更不肯去找莱夷王,就只独自躲在京城郊外的小村子里,过着跟普通农妇差不多的生活。
身边只一个敏固伺候着,这若是传扬出去可怎生得了,莫要说安危全没个保障,就是堂堂太子妃沦落民间,也是有辱国体的事啊。
哎,内侍是哀叹连连啊,一想起这两位主子的相见,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
内侍的哀叹,根本就不在殷弘的考虑之内,殷弘眼里只瞧见内侍进来了,当即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可将东西都送去给太子妃了?都是她平素最喜欢吃的,想必她不会拒绝吧,你可有看着太子妃吃下?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可有问起本宫?”
对视上太子爷殷切的目光,内侍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暗暗懊恼,自己这是祖上不积德吗,入宫做了内侍不说,还跟了这样一个主子。
从龙之功,历来可都是被人抢破头的,自己可好,这每日里操的都是些什么心啊。
这还是第一次,内侍在心里暗暗担忧,如今内忧外患的,太子爷这般光明磊落,当真能够保得住这个位置吗,可不要被二王子可害了去才好啊。
但想归想,离间天家骨肉的事,自己可是不敢做的。
“回太子爷的话,太子妃还在气头上,胃口自然也是不好的,那些个东西奴才自然是不会拿回来的,是以太子妃便全给洒了。”
“洒了啊?洒了啊,她还是这般真性情,当真是可爱的紧。”
殷弘喃喃自语着,也不知是想到了太子妃的什么趣事,面上便就露出了幸福和满足的笑来。
内侍被刺激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低头间,却是忽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