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西伯侯,西伯侯..”
琉璃一路紧赶慢赶的跑了回来,如今越是焦急,喘息也便是越凶猛,想要将话说完整了来,真真是不那么容易的。
只这西伯侯三个字就如同魔咒一般,使得妲己和西梦都圆睁了双眼,巴巴的望着琉璃,恨不能替她喘上几口气才好,可偏偏不敢开口催促,生恐更令得她难以恢复。
“娘娘,西伯侯不见了。”
“什么?什么叫西伯侯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妲己惊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如今各方势力交错,伯邑考看似闲散,却在这博弈的最中间。
如今竟是不曾向朝廷报备就私自离开了吗?这可是要举起谋反的前兆了。
不,不可能,莫说这不是伯邑考的性子,便就是有心问鼎神器,也不该选在现下这个时机才是。
妲己缓缓的摇了摇头,可若不是自己有心离开,那就是被劫持的了,可自己竟未曾听闻一丝的动静,这岂非是天大的不妥。
“……”
西梦更是急的六神无主,只是自己区区奴婢,在王后娘娘面前,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便就是琉璃,也比之自己体面许多,哪里会理会自己,是以张了张嘴,还是识趣的闭上了。
还在妲己也是在意此事的,自己只安静的听着便是。
很是不敢开口的,惹恼了妲己,将自己打发了出去,那可就是什么也听不到,打听不出了。
琉璃心知主子的急切,是以很是喘了两口气,略略平复了下心情,便捡了要紧的说了。
“回娘娘的话,驿馆的人说是前夜有高人潜入,挟持了西伯侯,但是因着驿馆的头儿去喝花酒,不曾及时救援,出了这么大的一档子事,恐会被朝廷责罚,是以不敢上报。
奴婢去问了,他们见瞒之不住了,这才将实情和盘托出,因着他们也知事关重大,是以这两日一直都在尽力的寻找,虽未能如愿,但想来总也是有些线索的。
故此奴婢自作主张,将人带了来,就跪在外面候着,娘娘看可是要宣了来问询?”
妲己很是沉吟了一会儿,西梦都急的身子打晃,快要昏厥过去了,才等到妲己开口,可说出来的话却是..
“不必,这等混账东西是断然不能姑息的,交给京兆尹,按律处置了吧。”
“这……”
“娘娘……”
异口同声的两个质疑,前一个是琉璃,而后一个却是西梦。
虽都是不解妲己的决断,但目的和心意,可是千差万别的。
“怎么?西梦采女有话要说?也罢,本宫就姑且听听。”
妲己全然不似最初的温婉,也不似方才的疏冷,而是严厉了起来,便就是目光,都隐含了杀意。
屋子里的温度都似陡然降低了不少一般,西梦心中也很是惶恐,却也免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娘娘,奴婢出言无状,最该万死,娘娘怎生责罚奴婢都是无妨的,可是西伯侯不成啊。
西伯侯乃是国之重臣,且对陛下忠心耿耿,身负平叛和抵挡外侮的重任,如今被人掳走,生死未卜,娘娘实在不能坐视不理啊。”
西梦的心都乱成了一团,驿馆的守卫自然匮乏,算不得什么,可是西伯侯自己却有部署,身边明里暗里保护着的高手可是不少的。
但贼人却能轻易的掳了他去,至今没有半点消息,这可不是吉凶难料了吗。
想不到死士也会对自己的主子动情,该是说这手段非比寻常,还是说西伯侯的御下之术很有问题呢?妲己冷笑着摇了摇头。
这且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但若想着自己也能关心则乱,变得如同面前这个不中用的女人一般,那就另当别论了。
妲己自己都不曾察觉,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此时竟是已经舒展开来。
“西梦采女这话当真是可笑至极,方才不是还在与本宫大谈这天下吗?如今这是怎得了?难不成是侯爷那般剑指苍穹的人,还需要朝廷来救吗?
本宫不过区区一弱质女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好过问朝中之事,除却念在往日的师徒情分上,为西伯侯多念上几遍经文,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还希望上苍垂怜,西伯侯吉人自有天相吧,你跪安吧。”
“不,不不,娘娘……”
身为死士,西梦知道现下自己这般方寸大乱很是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狂跳不安的心。
自己身份低微,根本就没有可以在王后娘娘面前叫嚣的资本,是以西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娘娘,求娘娘救救侯爷,西梦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娘娘,娘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不拘如何,侯爷是不会伤害您的。
可若是侯爷出了什么变故,冀州必然落到二公子的手里,到时候于朝廷很是不利,于娘娘,怕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吧。
娘娘,奴婢求您了,只要您能救了侯爷,奴婢这一生一世都会听您的拆迁,绝无半点怨言。”
妲己乃是高高在上的一国王后,身边又哪里会缺了为其办事的人,西梦也知道,自己开出的条件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奈何自己除却这一条性命,一颗真心,就再无长物了。
口中虽是一再的哀求着,可心中也是清楚这机会的微乎其微的,西梦眸子里的光都黯淡了许多。
可妲己却好似对此很感兴趣,竟然真的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你可是真心实意的求本宫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