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妃的话本是漏洞百出,太过虚伪,可妲己却好似并未听出来一般。
不但不予计较,还反倒安慰了一番,且是诸般的自责,言道自己身子不争气,病的不是时候,这才造成今日这等无可挽回的局面。
如今真个喊打喊杀的,木妃倒真是未必会怕了,但就是这般的温言细语才更招惹的她落了泪。
太子妃也跟着一道劝解了一番,才让刻意的避让开来,盯着下人去收拾了这一屋子的秽物。
“娘娘,是这个贱人害了臣妾,害了臣妾腹中的孩儿,求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木妃抽泣着,伤心之余却也不忘指认月美人的。
“娘娘,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您冷静些,仔细想想,可有什么端倪,切莫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月美人本是沉浸在木妃醒转过来的喜悦之中,却不料想这喜悦还未曾淡去,就被当着王后娘娘的面,指认为凶手。
心中很是委屈,却也不敢胡乱攀扯,只盼望着木妃能够念及亲子之仇,暂时放过自己。
奈何木妃如今方寸已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报仇,而仇人更是认定了面前之人。
“你这个贱人,害死本宫的孩儿,如今当着王后娘娘的面,还敢拒不承认吗?
那汤药你或可推到蓉儿的身上,只那安神的香囊是你直接交与本宫的,中间再无他人碰过。
不是你,难不成是本宫自己要加害自己的孩儿吗?且你狠心将本宫推倒在地,承恩宫多少双眼睛都是看见了的,且是不容你抵赖的。”
“我……娘娘……”
月美人双眼赤红,已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木妃妹妹,你可知冤枉其他嫔妃是个什么罪名?
若然月美人真的推倒你,以致龙裔不保,本宫自然是不能容她的。
但若是你因私人的恩怨,蓄意嫁祸,这三尺白绫,亦或是一杯毒酒,也就是你的归宿了。”
“娘娘秉公而断,臣妾心服口服,若是冤枉了月美人,臣妾甘愿一死。”
木妃咬了咬牙,坚定的应承着。
“哎……”
妲己深深的叹了口气,意味不明的望了两人一眼。
“既如此,那好吧,本宫便为你主持公道。”
听得妲己如此承诺,木妃方是哽咽着谢恩。
“月美人,木妃指认你谋害龙裔,兹事体大,本宫便不可不管。
旁的事自然是不好查证的,所需时间也很是长了些,但这推搡之事,却是可以现下就说上一说的。
本宫且问你,木妃方才所言,可是蓄意诬告了你?”
“不,未曾诬赖臣妾,只是……”
月美人的辩解之词尚未说完,便就被妲己给打断了。
“好了,你既承认了,本宫也就不想纠结于此,那木妃所言的香囊可是你亲手所做?亲手所献?期间可有旁人经手?”
“回娘娘的话,那安神的香囊确是臣妾亲手所做,亲手献与木妃娘娘,为了安全计,期间并未许旁人经手。
但香囊内只是些安神之物,臣妾决计不曾放了麝香的,娘娘明鉴。”
“木妃妹妹,那这香囊到了你的手里之后,可曾有旁人碰触过?可曾交与奴才们收着?”
妲己点了点头,并未说相信月美人所言,可也不曾说不信。
而是又转而去询问了木妃。
“娘娘,臣妾这许多日来,多得月美人照顾,嘘寒问暖,早将她视为亲妹妹一般。
往日的情分本就深厚,哪里会防范于她,香囊一直被臣妾贴身佩戴着,并无他人碰触过。”
“如此就好办了,你二人都确认了并未他人可疑,也就是说此事只有两种可能。
不是月美人居心叵测,意图加害龙裔,就是木妃心思歹毒,害死龙裔加害嫔妃,其心可诛……”
妲己将话说的很是缓慢,却是字字清晰无比。
木妃咬牙点头,绝无一丝迟疑。
月美人轻阖了双目,再睁开之时,已然是哀恸的无法言语,两行清泪滚落……
“月美人,如今你二人只能活下来一个,本宫劝你且且想了清楚。
龙裔有多重要,你们该是都明白的,搅在里面,谁人都不要妄想活命。
好了,现在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此人是否你所为?还是……还是木妃与你有什么过节,蓄意如此。
你且从实招来,本宫必是为你做主,不会冤枉了谁去。”
二人间的相处究竟如何,是如木妃所言亲厚无比,还是另有端倪,本就不难查。
是以妲己温和的笑着,只瞧着月美人如何说了。
“主子……”
月美人低低的唤了木妃一声。
“不敢当,月美人这声主子,可不是要折煞本宫?莫说你如今与本宫同是陛下的嫔妃,便就是当日在孔雀台……
月美人可是亲口说了……本宫也不便提及,这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
只你不该为了讨好主子,害死本宫的孩儿……”
“好了,木妃妹妹慎言,本宫说了会为你主持公道,便就不会食言,你如今这般胡乱攀扯意欲何为?
难不成是信不过本宫会秉公而断?
还是此事本就是你精心策划了的?”
妲己震怒,木妃自然是不敢再多言多语了的。
月美人方才还叫着冤枉,如今却是说不出旁的来了。
任凭妲己怎生询问,也只是说无意,但却间接的承认了木妃所言不虚。
“月美人,你可要想清楚,想仔细了。
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