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都已这许多日了,大军合围之势已成,再不离去,怕就是密道,也保不得我军周全了。”
副将愁眉不展,自那信鸽放了出去,自己便就****里盼着,可一****的过去了,朝廷大军已然尽数合拢了来,二王子却仍旧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
这真真是要急死个人啊,东伯侯残部就没有怕死之人,但一条性命,总要牺牲的有些价值吧。
如今可是倒好,大殿下被立为太子,莫说是父慈子孝了,便就是与那杀母仇人,如今的王后娘娘,都是相得益彰。
这让自己一众弟兄何去何从,可对日月的忠心,就没了半点着落,生生的成了乱臣贼子,只能躲在虫蚁巢穴之中。
二殿下的野心如同黑夜中的明灯,照亮了这一众没有前程之人的心。
可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二殿下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功臣,陛下的心腹。
到底是二殿下欺骗了大王,还是大王指使二殿下,欺骗了自己等人,利用了自己等人对东伯侯的忠心,想要来个一网打尽。
副将的忧虑,这领头将军岂会不知,初时还好,如今早已是议论纷纷了,二殿下若是再没个什么真正取信于人的举措拿出来,弟兄们的心,只怕是再也聚不到一处了。
“并非是本将军不肯依早先之计,让你前去寻找二殿下,而是如今情势已然不同。”
“将军此言何意?末将虽愚钝,但嘴却是严得很的,难不成将军还信不过末将吗?”
末将真真是按捺不住了,刺杀太子殿下的事还可以缓上一缓,但二殿下就在城外,却不能通气,这让人打的是什么糊涂仗啊。
从古至今,举凡起义,就没有不巧立名目的,自己等人一心为着清君侧,诛妖后匡扶皇室正统。
可现下这被众人奉为主子的皇室正统,就好生生的待在外面,带兵来攻。
副将觉着,与其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还不如赌上一场,求一个痛快的好。
“你呀……”
领头之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早说让你多读点兵法书,你偏是不肯,你且想想,之前外面的兵力如何分布,自放出信鸽之后,兵力又是如何分布?”
将军之言方落,副将便陡然睁大了双眼。
“之前是松散的合围,并无哪里是重点,也并无哪里是生门,只让人疑神疑鬼,摸不清虚实。”
将军点了点头,看来副将观察的倒也仔细,虽无运筹帷幄之能,却有万夫莫开之勇,也是不错。
得了赞同,副将方又接着说了起来。
“但自信鸽放出之后,这局势却是在渐渐的起了变化的,三处皆松散,只大帐一处守卫森严。
末将带人仔细查探过,此间并未见什么布置,想来不是疑兵之策。
那这么说,那与将军合谋之人,该是在朝廷大军中说一不二的人物了。
只是他如此行事……莫不是念及合作之情,亦或是怕将军将之阴谋宣诸于世,是以对我军网开一面,让我们速速撤离?
如此倒也是可以说得通的,但他为何不书信一封明言此事,也好过让我等这么胡乱猜测的好。”
倒是听说过什么心有灵犀的默契,亦或是算计到骨头里的计谋,奈何这两种都与己方军队很不相干啊。
副将郁闷的抓了抓脑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自己的智商也就只能如此了,实在是无奈的很。
这领头之人之所以能号令三军,自然是有其独到之处的,看的,想的,见识……自也都非这副将可比。
如今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错,那人必是朝廷中了不得的人物,你且想想,这等人物与我军合作,所图为何?自然只能是这大好的江山。
二殿下想要问鼎,能够倚仗的,除却我们这些该死而未死的人,就再没有其他了。
孰强孰弱,早已是一眼可见分明的,也许殿下也是清楚了这一点,才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只不知二殿下选择投靠的是朝廷,还是这等叛军,不拘哪一个,都是真真的辱没了东伯侯的铁骨铮铮的。
副将也是悚然心惊,若如此,自己等人可是真的成了乱臣贼子了。
莫要说什么从龙之功,那叛军最好是胜是败,这一只队伍,都是不容于世,必须要尽数剿灭的。
“将军,我等不能死守于此,为他人做嫁衣啊,末将这就去大帐,问问二殿下是怎生个打算。
要战,便说战的话,拿出些战的样子来。
若是要归附,念着东伯侯的份上,末将也不能说些旁的,只能叹人各有志罢了。
但我等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招安的,将军不若带领我等落草而去吧。
至不济也能落得个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领头之人早已忘记,这个最初的想往,被自己忘却了多久。
如今再是提起,却是可望而不可即了。
“你以为那人为何网开一面?怕本将军要挟于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若是有一星半点的畏惧,才该将我等尽数诛杀于此,来个死无对证。
可他丝毫不惧,还敢再用我等,这等心机,这等魄力,本将军实在想不出如何逃出升天。”
非是自己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些个让兄弟们心凉的话。
实在是如今时不我与,若是再一味的做着春秋美梦,那才是真真的一个人也活不下来。
至于二殿下……领头之人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