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王子心内清楚便好,只是,大王子只管前行,莫要顾及身边的风景,需知,风景再美,也不过一季,‘花’开‘花’落自有时,不值怜惜。”
妲己悠悠的答了,前生已然亏负,今生实不愿再多牵连。
“采‘女’何出此言,纵是一季,也是‘花’之一生,不拘是灿如牡丹,还是卑微如草芥,只要是在意的,便是需要怜惜的,风雨来时,何妨撑把伞。”
殷洪的目光殷切坦‘荡’,让人心生温暖,想要拒绝都难。
“哎,大王子这么说,本小主也不便多劝,只是听说王后娘娘凤体违和,特召了九侯家的小姐前来‘侍’疾,大王子若是得空,常去坐坐也是好的。”
妲己原不想这么俗,毕竟自己也才十四岁,比这那九候家的小姐还要小上一些,只是事关殷洪,自己却是无法做到只作壁上观。
九侯家的小姐,如果自己所料不差,该是姜王后为大公子准备的助力了,那便要好好的看了看品‘性’了。
虽说这宫中没人能决定自己的婚姻,但是能相处的好一些总是不坏的,趁着现下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若多了解一些。
“采‘女’之意,本王子已然尽知了,何妨便只饮茶赏月,莫谈他事,需知有时眼见也未必为实,便如那镜中‘花’,水中月,又何必劳神。”
“大王子剔透,到是本小主着相了,难怪便是再用心,也烹煮不出大王子这等好茶水。”
“既是好茶水,小主何妨多饮几盏。”
“不必了,已然饮了不少,本小主这便要回去了,大王子珍重。”
妲己说着便就着‘春’荷的手缓缓起身,向着殷洪轻轻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小主珍重。”殷洪也是轻轻颔首,并未起身,如同两个熟稔的人匆匆而别。
“王子,我们可以回去了吧,被王后娘娘发现您溜出来,可不得了。”
“无妨,她很好,我便安心了。”
“王子,别说,您还真神了,您怎么知道媚采‘女’会出来,又会来这个亭子里?”
“她已然爱上了父王,怎么可能对殿中的事无动于衷,她那么骄傲的人,还能去哪里呢,并非本公子料事如神,说破了,不过了解二字。”
“王子这话说的,好像您和那媚采‘女’很熟似的,不过才见过两面吧?”
“神‘交’已久,又何须见面,说了你也不会懂,一边候着去吧。”
喝了些热茶暖身,妲己一路行来也不觉太过艰难。
“薇儿,快去生些火盆,蔷儿,去准备些茶水并各式点心。”
刚一进娃宫,‘春’荷便团团的忙开了。
“‘春’荷,不用这么麻烦,备些热水来,本小主要沐浴,今儿实在乏累,便早些歇着。”
妲己觉得今儿一定是累了,心烦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小主,今儿大王刚复了您的位份,晚间许是会来,便是不来,也会有旨意和赏赐下来,您用些茶点,再等等可好?”
‘春’荷哪里会不知道帝辛晚间是过不来的,只是规矩如此,总不能落了口实不是。
“不必了,快去准备吧,本小主现在一丝力气都没有,若是这样,明日便误了去像王后娘娘谢恩,更是不美。”
“是,小主说的极是,那奴婢这便去准备。”
果如妲己所料,这一夜非但帝辛没有来,连复位的旨意并惯例的赏赐也都没有来。
妲己到是睡得很沉,只是一夜都在断断续续的做梦,也说不清都梦了些什么,就是无尽的乏累,恐慌,早早的也便醒了。
看着妲己明显的黑眼圈,‘春’荷也是不敢多提昨夜之事。
“小主,旨意没下来,今儿要如何行事才好?”
‘春’荷还从未经过这样的事,这帝辛下了口谕,可是圣旨没有下来,赏赐也没有来,都不知道该不该去谢恩,又该照着什么品级打扮。
“便按着采‘女’的品级来吧,圣旨未下,怎么样都算是逾越的。”
妲己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重归妃位的喜悦竟是一丝都感觉不到,心内隐隐的发酸,很是委屈。
“小主,这合适吗?大王都已经下了口谕,会不会犯了忌讳……”
‘春’荷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说着自己的声音都弱了下来。
“不妨事,大王断断顾及不到这些,只怕是都想不起本小主这个人了,今儿羽皇贵妃照例也会去请安,本小主不过是个布景。”
妲己尽量笑的清甜,却还是带出了丝丝的凄苦,缕缕的轻怨。
“小主莫要‘乱’说,大王断断不会忘记小主的,这不一下便复了小主的位份,您看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柳采‘女’,便是怀有龙裔,也不过是个采‘女’的位份。”
‘春’荷有心妲己消沉下去,忙着开解,一时慌‘乱’,都非议起了主子来也未曾察觉。
“‘春’荷,你说的很对,大王若是心中有谁,便不拘对错,不拘好坏,若是心中没有,便是身怀龙裔也是无用的,这后宫‘女’人的荣宠,皆寄于大王一人,这后宫,便是不见血的战场。”
妲己淡然的挥了挥手,已经不计较这宠是多些还是少些,左右不过是过日子,争一分便多一分罢了。
自己心里的苦楚和筹谋,又岂是‘春’荷所能明白的呢,只这颗心且要守好,莫再丢了才是。
‘春’荷估‘摸’这今儿去给姜王后请安,也是少不得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