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此一来,倒是毫无顾忌的撕破脸了。
妲己竟是冷笑连连,不但是闻太师预料中的愤恨恐慌不曾出现,便就是几位老臣心中的脆弱哀婉也是不曾显露出来半分的。
妲己豁然起身,一步一步,缓缓的向闻太师逼近。
及至此刻,闻太师方是不得不承认,妲己身上却有着常人难及的强大气场。
自己竟在这逼视之下,隐隐渗出汗来,便就是脚步,也险些不听使唤的退后。
好在这脑子尚还灵光,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退,身后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今日是关乎闻家生死存亡的一战,自己如何能够退却。
闻太师自负自己戎马半生,独霸朝纲,与一女人这般对峙已然是大大的有损颜面,而最让自己不能接受的是,妲己竟如同舞步一般踩着节奏的前行。
不但未曾有丝毫的勉强,那唇角竟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这真真让闻太师有些恼恨了,死死的抵着下齿,才不让一口老血呕了出去。
一众的老臣也是开始有些后悔了,本是一片忠心,被裹夹而来,如今怎得就成了乱臣贼子,意图逼宫了。
“太师可知,太子殿下乃陛下亲立之储君,陛下有恙,太子便该依律监国,说句大不敬的话,若陛下有个什么,诸位臣工便该辅佐太子登基,稳定朝纲,本宫说的对也不对?”
妲己所言乃是不争的事实,闻太师真真不知有何可质疑的地方,可若是让自己点头赞同,却也是千难万难的。
无他,闻太师已然上过妲己数次大当,哪里还会不知晓妲己的话中步步都是给自己下着套的。
猜测不出缘由,拿不出应对的法子之前,当真是不敢轻易回答。
可这本就不可能是一直僵持的事,众人为了撇清关系,闻太师不回答,旁人可是一叠声的答是。
不需要花费的表忠心之机,谁人甘心退让,今儿在场的就没有不起眼的人,是以闻太师也是无法阻拦的,发怒就更是无从说起。
妲己好似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笑过点了点头,这一笑间,当真是什么容让和底限都表露无疑了。
“诸位大人果真都是我殷商的忠臣,既诸位都对本宫方才所言没有异议,那太子监国,旨意等同圣旨,可是?”
妲己步步紧逼的继续发问。
这一次,可是谁都听出了王后娘娘的弦外之音。
感情是在这等着堵众人的嘴,自古而今,这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令子亡,子不得不亡。
若然承认了太子殿下旨意等同圣旨,那让王后娘娘监国之言,便不能不从。
可是如今朝臣见不着太子,谁知道太子究竟如何了,陛下也只有王后娘娘一人伺候,便就是羽皇贵妃都不得近前。
这可不是将江山都压在了后宫一女人的身上吗。
但若是不赞成,莫说大义礼法上就说不通,单只说如今要被闻家利用了去,就让人难以心甘。
闻太师竟欲过继宗室子给王后娘娘,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用意已是昭然若揭,自己乃是商臣,岂可助纣为虐。
都言两者相害取其轻,一番斟酌掂量下来,众人也就认同了妲己的说法。
心想着,不拘如何也就是三日的事,三日之后便就是太子殿下不醒,想来也是无从再瞒起的。
只要知道了确切的情况,怎么做还不是再细加商量的事吗,总不能让江山旁落也便就是了。
“诸位大人心系朝廷,忠君爱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如今陛下昏厥,殿下又琐事缠身,本宫一弱质女流,倒是为人所欺了,别无他法,也只能求诸位大人为本宫做主了。”
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如今堂堂的王后娘娘都开口哀求臣子了,这可不是狠狠的打众人的脸吗。
一众老臣忙不迭的跪地请罪,口呼惶恐,闻太师本是站着不动,奈何身为人臣,立场所限,终不得不在妲己嘲讽的笑意中,也跪了下来。
敲打了众人也就够了,妲己可没打算跟整个朝廷的老臣为敌,是以便很是感激的谢过了诸位大人体恤。
又忙不迭的请众人起身,说至委屈处,还很是掉了两滴眼泪。
众人皆是诚惶诚恐,喃喃不知如何言语,有些不善与女人打交道的,更是急出来一层的冷汗来。
“闻太师欺本宫女流一辈,本也没什么,可莫说本宫乃是王后,母仪天下,尊荣乃是陛下所赐,不容轻贱。
便就是如今太子殿下有旨,本宫暂理朝政,太师如此,可就是以下犯上,目无陛下了。
这罪名若是往大了说,便就是太师曾辅佐先王,劳苦功高,也不足以将功折罪的。
如今本宫也不加论断,只以大不敬之罪,将闻太师囚于太师府内,一应用度维持不变,待陛下醒来,再行定夺。
诸位大人之意如何啊?”
如何?还能如何,众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闻太师可是陛下都不敢轻易斥责的人,这王后娘娘到底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果有经天纬地之才,觉着自己可以拿捏得住?
竟敢如此轻易的就下旨囚禁闻太师。
“尔安敢如此欺我,我乃两朝老臣,追随先王南征北战,为这殷商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便就是陛下,也不敢如此辱我,你这妖后安敢……”
也难怪闻太师气的都口不择言了起来,面色涨红的近乎血色。
实在是闻家盛极两世,自己更是位极人臣,哪里受过这等气,心中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