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过后方是知道了,原来伯安的这个嫡子乃是过继而来,如此说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何他字里行间极尽巴结之意了。
罢了,既然是妲己所看中的人,自己也是可以信任的,他这等出身,必是对姬发和西伯侯太夫人有着难以名状的恨意的。
俗话说的话,同样恨极了一个人,自然就可以成为朋友。
一念及此,苏全忠就一改之前的冷淡疏离之态,很是亲密的对细作道了辛苦,还亲自到了茶,与之同饮。慌的细作不知如何是好,好好的一杯茶水倒有一半都洒在了手背上。
一番寒暄过后,便就让细作带了话去与伯安,便言明自己深感厚谊,自会铭记于心,大军到日,自己必定亲自出城劳军。
细作本还想讨得冀州侯一封亲笔信的,瞧着这态度如此和煦,本以为是手到擒来,极为容易之事,却不料竟是不成的。
心中实在迷茫的很,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披露,但是冀州侯不说,自己也是没有这个身份询问的,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讨要一个信物。
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平素连元帅的面都是见不着的,如今空口白牙的一说,哪里就会真的信了自己,岂非太过不可能了。
明明大好的前程就在面前摆着,细作可不甘心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伸出手去却是拿不到,或者更有甚者,被责为办事不力,再给一刀砍了,那才叫做冤枉。
苏全忠意思不明的笑着,直到细作有些瑟瑟发抖,方是将伯安的密信一撕为二,而后一半塞入了自己怀中,另一半则还给了细作,让其拿了回去交与元帅。
“元帅一见必然明白本侯的意思,你不需多想,如今青天白日的,你往来的频繁恐是不妥,便就先在城中歇息片刻,用些饭菜,待天色擦黑之后,再行出城去吧。”
细作只觉着云山雾罩的,深感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都是心机深沉之辈,一个个的有话不好好的说,偏要弄的猜谜一般,自己是一丝也看不懂的。
难怪了别人锦衣玉食,自己却只能啃了饼子就水,原都是应该应份的,细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不理解,可也不敢真的询问冀州侯,只得将密信又好生藏妥,这才跟随着小兵出去,先吃饱,再休息好了,等入夜之后也好回去不是。
“侯爷,此人真的是大元帅派来的吗?会不会是新冀州……末将瞧着他贼头贼脑的,实在不像个本分之人。”
细作出去片刻,约莫着听不到了,副将方才开口询问。
苏全忠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会,他必是朝廷派来的无疑,至于这贼头贼脑,只不过是因着做的从来都是鸡鸣狗盗之事罢了,本侯却也不在意他身份的高低,大元帅年幼,出身又低,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也是寻常事,只是……”
只是如今的自己,已然不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只知道礼仪厚道之人。
这伯安哪里是关切自己,不过是想借着自己的关系却巴结妲己罢了,既如此,他总也要拿出些实力来才成的。
若是于妲己无益,于冀州无利,于自己无帮助,那又何需理会,想要自己一件半件的信物,不是不行,但是必是要付出代价,对等交换才是正理。
副将根本就不知道,这一个转瞬间,侯爷已然是想了这么许多,当下还在等着侯爷这未曾说完的只是..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下文,方才明白,侯爷这根本就不是在与自己商讨,而是在自言自语,独自思考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终究是有些索然无味,如今也是没有危险了的,副将也就躬身告退了。
天色已是有些沉了,太阳虽还不曾全然落下,可也是摇摇欲坠,撑不了很久了。
伯安焦躁的来回踱步,那细作怎得还不回来,副将不是说此人机敏,定然能将此事办妥吗?
那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冀州侯竟是不愿接受自己的示好,将人给砍了?这才会至今没有消息?
是自己的言辞不够诚恳?还是态度不够谦卑?早知道就该再多看上几遍,仔细的斟酌了再封上的,如今这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不,不会,绝对不会的,不能自己吓自己,不能……”
突然,伯安顿住了脚步,很是坚定的否定着自己,若是冀州侯对自己有所不满,还将细作给砍杀了,那如今该是有辱骂和问罪之人前来才是,但时至此时,冀州方向并无一人过来。
加之自己如今也并非是寂寂无名之辈了,身后有千军万马作为依仗,且提及了王后娘娘的颜面,这冀州侯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想来定然是那细作不中用,不曾亲见了冀州侯,定然是这样的,自己明日可要好生训斥了副将,看看他都给自己寻的什么人。
如此紧要的大事,也是能随意含糊的吗?伯安心中怒气腾腾,总觉着这些个人都是知道自己根底的,是以面上虽好似敬重,但实则内里鄙夷自己,看不起自己,巴不得自己出丑,他们方才快活。
一念及此,手指都捏的嘎巴作响,恨不能立时提剑出去,一连声的砍杀了几个才好。
“大元帅,您歇下了吗?”
正自愤怒间,便听得副将禀报之声,这恨意顿时直冲脑门,随手抽出佩剑,便想要冲将出去。
待迈了两步之后,方是醒悟了过来,赶忙将剑收了,转而声音低沉的命了人进来。
副将可是不曾留意到伯安的态度不善,更不知自己方才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