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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耐住不去一拳头揍到飞廉将军的脸上的,也许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吧,真个动起手来,反倒会在大公主面前出丑。
但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看大公主看的痴了,在此之前,自己从未曾想过,能有一个女孩美成了这个样子,她便如同一朵鲜艳的花儿一般,只有面对飞廉将军的时候,方才会有绽放的色彩。
自己不过是一只追逐着花朵的蝴蝶,静静的看着便好,纵然再厌恶那阳光,再无人之处无数遍的诅咒它,也是不敢真的在花朵面前去说的,因着自己怕失去。
想起临行之时,冀州侯低声嘱咐自己,对大公主必是要用心,要好的,但却切切不可太爱,这等事情从无人对自己说起过,自己也不明白原委。
自然,自己是知道的,冀州侯绝对不会骗了自己,这般说定然是有什么道理在里面的,奈何自己这心就是管不住的。
正陶醉在大公主甜美的笑颜之中,难以自拔,突然就看到远处树林之内影影绰绰,伯安虽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但也是见过了战火的,加之此行本就有些担忧,是以这一见之下就醒悟了过来。
想要呼救,奈何恐惧太甚,张着嘴巴半晌也没发出一个字来,急的在原地直跺脚,眼睛滴溜圆的望着大公主,手指头一再的点着前面的方向。
大公主不悦的皱眉,这伯安今儿是怎么了,平素里虽不起眼,却也是个沉得住气,知道分寸的,今日怎得竟是做些毛躁事来,将自己的好心情都给搅扰了。
心中不喜,却又不能直言不讳的说将出来,他如今总是顶着个侯爷,并着领军大元帅的头衔的,不能不给他些许颜面的。
飞廉将军纵横杀场十数年,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可及的,初见伯安如此,也是疑惑了一下,可是瞧伯安死死的点着前面,如同见了鬼一般,便就心知前面必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一念及此,忙不迭的放眼望去,那里藏身之人都已然缓缓而出,飞廉将军暗骂一声,便就果断的喊了有人劫囚。
朝廷的人马本就是最为不顶用的,此番也不敢指望了他们,是以便就安排了守住囚车,只在最里面的一层防备,敌人真个闯到了这里,那也是回天乏力了,除了拿命去填,也就没有旁的法子了。
但跟随着飞廉将军和西岐的那些精锐,可都不是寻常之人,便就说是嗜杀之辈,也是不为过的,是以见到有人前来袭扰,不但不觉着胆怯,反而是个个跃跃欲试了起来,恨不能一举冲将上去,多杀上几个才好。
树后埋伏的人本是打了迂回而出,突然袭击的念头,却不料这地利不曾利用好,刚刚冒出一点点头来,就被人给发现了,这若是在躲躲藏藏下去可就没意思了,当下便就一声令下,都冲了出来。
这些人一瞧便就是训练有素的,绝非寻常那等山匪盗贼可比,这相互之间连话都不必说,便就都能心领神会,目的明确,飞廉将军眼睛眯了眯,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是冲着姬发来的。
也罢,既然来了,那就全留下来吧,也免得斩草不除根,让陛下和娘娘****里忧心不下。
当即也是一挥手,将士们早已是按捺不住,当即便就冲将了出去,两拨人迅速战至了一处,大公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方才担忧的事情,现下就变成了真的。
因着上次的事情,大公主对于这刀剑更是畏惧,双腿都有些发软,若不是扶了车辕,便就无论如何也站不住了。
伯安一再的劝了大公主回马车内暂避,这点子阵仗,将士们完全可以应付的来,实在不必在外面担惊受怕,且还太过扎眼,若然有哪个不开眼的,伤及了公主可怎生是好。
这话和心思都是不错的,但大公主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当日自己一心想要展帝女之风度,却不料事到临头,却是畏缩的站不起来,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凝香却是那般的英勇耀眼,便如同皓月一般,更显得自己的渺小黯淡,她的笑,她的惨烈,她的挥剑……这一生,怕都是要深深的刻在飞廉将军的心上,挥之不去的了。
是了,这般不凡的女子,谁人会淡忘呢,便就是自己,也是时时想起的,自己不敢奢望如她一般的璀璨,但是至少,至少这一刻,飞廉将军与人厮杀之时,自己要站在这里静静地陪着他。
他说过,必定会护自己周全的,他承诺过的话,定然是会兑现的,所以只要自己还活着,还站在他的身后,不曾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他就一定不会输,不会倒下。
因着有这一股子信念的支撑,大公主竟是当真站在那里,一步不退,连腿,也不似之前那般发抖了。
“你是战神,是举世无双的战神飞廉,去吧,去收割他们的头颅,收割他们的生命吧,这才是你存在的价值,这才该是你的风采。”
大公主默默的在心里一遍遍的说着,此刻的飞廉,那般的光芒四射,凝香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成全的,不该是那个畏缩在黄花山,对月兴叹的落魄男子,只能是如今这个被天下人唤做战神的男子。
大公主自己在心中,与上苍做了一个约定,自己今日绝不后退一步,哪怕是死,哪怕是被人生生的看下头颅,自己也要站在这里,就站在飞廉将军的身后,凝香为他而死,自己就要重新唤回他的斗志,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
飞廉哪里会知道大公主心里想的这些弯弯绕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