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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是高高升起,伯安仍旧宿醉未起,小厮叫了几次也是不成,急得在外面团团转,这眼见着早朝来不及了,一顿训斥怕是免不了了。
说几句倒是不妨事的,可若是大公主因此认定了侯爷是个贪杯误事,不堪托付的,那可如何是好。
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早朝时间刚过,安公公竟是亲自驾临,直言有圣旨要宣读。
小厮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怎么就这么乌鸦嘴,奈何如今人已是进了门,打错也已经犯下了,多说也是无益,可得快着些唤了侯爷来接旨。
不然可不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了吗。
伯安宿醉之下头疼欲裂,被小厮这一唤,才意识到自己惹出了滔天大祸,心下不由的凄苦万分,想着定然是完了,自己这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不但是与大公主婚事无望,便就是自己这前程,怕也是要到头了。
心中当真是有些万念俱灰的痛楚感,奈何只要活着,便就要去争取,总不能再被踩回泥土之中。
麻溜的收拾完毕,又咕噜噜灌了几口水,好生漱了口,酒气仍旧是不见怎生减少,长叹了口气,便就只得巴巴的上前,想着好生赔了不是,能央求了安公公为自己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准今日的事还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安公公……”
伯安很是陪着小心,安公公脸色一沉,很是有些不高兴的。
“承恩侯,按理说杂家是个奴才,是不该说这话的,可是您平日待杂家也不薄,杂家却是不能不提点一二的。
这朝歌最是藏龙卧虎之地,您虽贵为侯爷,可也是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的,旁的时候还则罢了,但这早朝是何等大事,您也能连告个假都没有,就直接不去的。
您可是真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
这罪名可是大的没边了,伯安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自己真真没有想过会如此的严重,本以为不过是斥责一顿,如今瞧着,却是捅了马蜂窝了。
“公公,公公救我啊,实不是如此啊……”
安公公哪里敢受伯安如此大礼,忙不迭的闪身躲过了,还吩咐奴才们赶快将承恩侯搀扶起来。
伯安这腿肚子都转着筋的,额头冷汗直流,巴巴的嘟囔着,自己当真不曾有半分对陛下不敬之心啊。
安公公本不过是存在敲打提点之心的,无意将伯安吓成这样,如此倒是很有些讪讪了。
“侯爷也不必如此,陛下和娘娘自都是信得过侯爷的,平素里也是对侯爷多有赞誉的,但侯爷自己也该谨慎着些不是,莫要让旁人抓了话柄,令得陛下和娘娘脸上无光不是。”
听得安公公说道陛下和娘娘信任自己,伯安这颗心方是放下些许,想着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的,至于前程如何,现下是不能过分强求了的。
“承恩侯接旨。”
“噗通……”
“咕噜……”
伯安这心刚回到肚子里,就被安公公这一句话给生生的拽到了嗓子眼儿,一口口水没下去,现下把自己给噎死。
心道完了,看来陛下这是真个动了火气,要严惩自己了,上一次是一撸到底,给自己扒成了平头百姓,幸赖王后娘娘体恤,给自己想了法子,才又有了今日的风光。
却不知此次又是如何,搞不好可是要再无翻身之地了,王后娘娘必是也要对自己失望了的,保不齐就不再见自己了,便就是大公主,也是不能再见的了。
昨儿飞廉将军巴巴的追了出去,该是想要劝大公主返回黄花山的吧,她本就不喜自己,这一走,山高水长,更是没有了相见之期了。
一念及此,伯安这眼圈竟是有些红了,哽咽着难以自持。
“承恩侯,您倒是快接旨啊。”
安公公这声情并茂的宣读完赐婚的旨意,本以为伯安定然欣喜若狂,大加赏赐,却不料竟是抽泣的这般伤心,底下的小内侍们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好看了。
安公公很是有些为难,这是怎么说的,难不成大公主下嫁还委屈了你不成,这哭个什么劲儿啊,还哭的这般伤心,自己只要不瞎,就没法说这是喜极而泣啊。
这回去大公主必是要问的,陛下和娘娘也定然是要听回禀的,自己可要如何说来?这分明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想至此处,安公公心情就很是不好了,这语气也是严厉了许多,声音也大了起来。
伯安本就有些酒醉,头晕不已,又因着伤心大公主的事,很是有些走神,以至于根本没听进去安公公宣读了什么,现下被这一吼,方是吓得回了神。
忙不迭的应了接旨谢恩,安公公见伯安战战兢兢的接过圣旨,便就再不言语,不由的只翻白眼。
自己是不稀罕那几个赏银的,可这一行的小内侍总是要打点的吧,这是陛下赐婚,且是嫡长公主下嫁,多大的荣**,这一个子儿没有,算个什么事啊。
传扬出去,于大公主脸上也是不好看的,深吸了口气,便就硬是堆了笑,言道:“侯爷可是太过欢喜,疏忽了什么?”
欢喜?陛下下旨深斥也值得欢喜?伯安很有些迷糊,又转念一想,是了,这深斥毕竟不疼不痒,既保住了脑袋,又保住了爵位,是该欢喜的。
方想说几句客套话,就瞧见小厮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又是跺脚又是叹气的,忙活的好不热闹。
这好似有些不对啊,莫不是自己搞错了什么,伯安脑门一阵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