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对楚王动手?!暗卫们马上现身,护住了苏景云,把剑尖指向了何田田。
苏景云却是神情淡漠,瞥了何田田一眼,转身就走了。
暗卫们有点不明白苏景云的意思,面面相觑。
观言赶紧现身,冲他们摆手:“以殿下的身手,会躲不过这一巴掌?别多管闲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暗卫们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观言转过身,冲何田田拱了拱手,像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闭了嘴,只是拍拍车厢,让她们走了。
翠花关上了车门,何田田放声痛哭,把苏景云翻来覆去,骂了个透。
翠花心里也难受极了,狠狠地落了几点泪。
但还没等她哭完,何田田就擦干了眼泪,把帕子狠狠地丢到一边去了。
翠花流着泪看她,有点发怔:“大小姐,你这就好了?”
“不然呢?”何田田弯腰翻镜子,“以泪洗面,做什么都没劲?呵呵呵,我傻呀我,他都绝情成这样了,我还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分就分,谁离了谁不能过啊!推翻重来?好啊,就当从来没见过!从今往后,他就是个陌生人!”
翠花点点头:“大小姐,你说得对,他越是这样,咱越是不能伤心难过,不然倒像是有多依恋他似的,真是美得他!”
她说着,帮何田田找出镜子,好好地整了整仪容,为了遮掩她哭红的眼睛,还临时扑了点粉,化了点妆。
太医院很快就到了,让何田田意外的是,很多人太医都站在门口迎接她,为首的还是两个熟人,王判官和李伯仁。
她下了马车,王判官马上领着众人,上前行礼,口称“何副使”。
何田田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太医院的领导,官职比她低的,自然要来迎接。
众人簇拥着她朝里走,王判官笑道:“何副使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我领着您过去?”
何田田正要点头,忽见李伯仁在冲她使眼色,点头便改成了摇头:“不用麻烦王判官了,大家都散了罢,让李太医带我去就行了。”
王判官没有坚持,客气两句,就带着其他太医走了。
李伯仁上前带路,朝四周看看,压低了声音:“何副使,当心些,太医院不少人,都对你心存不满,想着把你拉下马呢!”
何田田有点懵:“我这才来呢,怎么就对我心存不满了?”
李伯仁有点尴尬,笑了两声:“你有真本事,我是亲眼见识过的,但还是有很多人,都认为你之所以一年之内,能连升两级,全是因为有楚王撑腰的缘故。”
何田田明白了:“现在我被休了,背后少了靠山,所以他们就琢磨着把我拖下来了?”
李伯仁点了点头:“所以你赶紧找个位高权重的病人,展露一手罢,不然闲言碎语不会少。”
“我会的,多谢你提醒。”何田田行了个礼,由衷地向他道谢。
“何副使不用客气。”李伯仁侧身避开,回了一礼。
他将何田田带到住处,便转身离开了。
“李太医真是个好人啊。”翠花感慨着,拎着行李,进了房间。
苏景云送她的东西,全都烧了,以至于行李急剧变少,就靠翠花两只手,都能拎过来了。
何田田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去了曹提点的办公室,请他给自己安排工作。
曹提点毫不避讳地道:“何副使,你虽然身居太医院高位,但其实根本没看过几个病人,大家都很不服气,我真是不知道,该安排你做什么好。”
在工作上,何田田的脾气一向很好,闻言马上道:“没关系,您就拿我当新人看罢。”
果然是被休了的人,任由人欺负啊,曹提点生出点同情的心来,倒也没十分地为难她,只是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当新人,值夜班罢。”
“是。”何田田恭敬地回答,行了个礼,回到了住处。
翠花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她一头栽到床上,望着帐顶发呆。
说好不难过,说好不悲伤,但一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想。回忆里,满满的都是苏景云对她的好,即便失忆后,也不曾负过她,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是造化弄人?是苍天无眼?就算没法恢复记忆,就算不再喜欢她,就算要把她休掉,也犯不着绝情至此,连一点念想,都要烧掉吧?
何田田越想越恨,掏出手术刀,在床头刻下一个又一个的“苏景云”,然后划满了叉叉。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该值夜班了,因为门口有医女守着,倒也不难熬,只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时分,医女敲门:“何副使,何副使,楚王府来人,请您去给楚王殿下瞧伤!”
苏景云?何田田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不去!”
医女愣了片刻,怯怯地问:“何副使,今晚不是您值班么?”
何田田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揉着脸,翻身下床,打开了门:“楚王怎么了?”
医女道:“说是脸伤着了,疼得厉害,请您去看看。”
何田田点点头,转身拿了医箱,道:“走罢。”
她带着医女,登上了楚王府来接她的马车,不住地给自己作心理建设。
陌生人,陌生人,他现在就是个陌生人,该怎么给他看病,就怎么给他看病,犯不着对他特殊照顾,但也不能负气,更不能耍脾气,不然倒像是心里还装着他似的。
马车在嘉乐殿门前停了下来,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