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终究还是没能救回来。
人抬到车上那会儿,他就已经不行了,没了呼吸,心跳也完全停止。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有送去医院的必要了,我点头,也没难为人家,比利又帮着我把大头的尸体给抬了回去。
“葬礼怎么办?在这里,还是送回国内去?要是送回去,我让人处理一下尸体,现在天挺热的。”
比利问我,我摇摇头说你先放这儿吧,我想想再说。比利就没再问下去,还是那个房间,地上还有大头留下的那一摊血,我就坐在刚刚那张椅子上,看着大头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床上。
后来比利说那你自己在这儿待会儿吧,我过会儿来找你,我点点头,也没说话,比利就出去了。
当时房间里就我和大头两个人,准确的说只有我自己,大头的魂也许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想了无数次他刚刚跟我说的那番话,是啊,人走错一步就步步错,迈出去这一步容易,回头很难。
我也在问自己,选择走这条路真是对的吗?和周家之间斗了这么久,虽说周家也算是伤筋动骨,可我也伤了元气。身边的人重伤的重伤,死的死,赵晨光,我唯一的长辈也已经去了。
如果换一条路走呢?从一开始就不去碰周家,安安心心发展太爷爷留下的基业,多为国家做一些有贡献的事情,不是也很好吗?可我想到这点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我不去碰周家,但周家亡我的心不会死,就像大头说的,已经回不了头了。
而且周家不是尽头,两家是世仇,周家的人也该死,但同样有仇的,还有美联储背后的那个庞然大物。那是什么概念?不听话的美国总统说刺杀都能刺杀的势力,我一个混混级别的人,能斗得过人家?
退一步讲,就算能斗得过,最终我也成功了,可我身边的人还要损失多少?站在顶峰,傲视这个世界,可身边就连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这种成功还有什么意思?
看着大头已经渐渐冰冷的身体,我一直思考了很久很久,后来恍然间想起,大头在做傻事之前,还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了什么。我走到刚刚他坐的那张桌椅旁,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上面的字体很难看,大头学习不好,字也是像老蟑爬一样。
那上面,是一个地址,开头是京二环。刚刚他说过,周家有一个公寓不住人,是专门装自己家财产的地方,还有账本和秘密通信藏在自己家的密室,以及国外的汇丰银行还有很多的财产。
他说这些就当作还我的人情了,我也是认同的,因为估计他探听到这些消息,也是废了不少的力气。可大头想的太简单了,周家,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我按照他地址上写的去了,找到那些财产又能怎么样?怎么证明这是周家的?
汇丰银行的财产,那是个外国银行,而且周家把钱存到那里,一定不会用自己家人的名字。至于说通信的问题,呵,那些信件和文件全都在周家宅子的密室里,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密室在哪里,周家的高手不少,就算派出‘影子,’能不能进得去都是个问题。
但我还是把那张地址留起来了,琢磨着就算没法找到证据呢,把那些财产拿回来装进自己腰包里也不错,也足够周家肉疼一阵子的。
“知道错了就好,咱们还是好兄弟,要不然你下辈子投胎当我儿子吧,我肯定不能像你家人一样,让你饿的跟个豆芽菜似的。”
我走上去,在大头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不小心触到皮肤,感觉是冰冷的。大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见他这样我眼泪就掉下来了,想起刚刚见到大头的第一面,他像个豆芽菜似的管我要东西吃,心就疼的厉害。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大头就这么憋憋屈屈的死了,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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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进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时候我还在原地坐着,一直盯着大头的尸体看。比利进来就说,赵,去吃点东西吧,下午那会儿你就没怎么吃。我摇头,说我吃不下,麻烦你叫人帮着处理一下大头的尸体吧,明天我回国,把他的尸体带回国内,葬礼结束之后我再回来。
比利说可以,那你先去休息休息,总这样坐着身体也受不了。我说不用了,我还是回酒店休息,你这里人太多了,我想静静。
“我觉得你还是待在这儿吧。”
这时候,比利走到我面前,掏出手机,打开一条短信递给我。
“能看懂短信的内容吗?这是上面负责警戒的人手两分钟之前发来的,说外面有几个可疑的人,一直在别墅周围盯着。我怀疑他们要对你不利,所以,你还是留下,免得路上出什么危险。”
要对我不利?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比利点头,说没错,那几个人很可以。这里是我在拉斯维加斯的总部,周围的眼线很多,可都没发现这些人是从哪里出现的,这不是很奇怪么?
我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然后问比利,我带来的两个人呢?比利说在别墅上层的会客室休息,你要找他们?我点头,跟他说你带我去吧。
然后比利就带着我上去了,来到会客室,萝拉和老三不知道正在说着些什么。看到我来了,他们迎了上来,我就问萝拉,你这边现在能查到你所说的网站吗?就是发布暗花的那个。
萝拉说可以,但需要电脑,说完她看向比利。比利会意,回头嘱咐了自己随从两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