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北机场回阿里山,开车也就不到十个小时的功夫,但日月门的人显然是等不及的。我们的行程事先通知过这边,他们是知道的,所以刚刚下飞机就有日月门的人来接我们,直接帮我们定了台北到嘉义的高铁,坐着高铁回去了。
许久没来,阿里山还是老样子,云雾缭绕的景象仿佛仙境。就算是隆冬时节,气候仍然怡人,没有感受到冬季的凉意,反而感受到了一丝夏季的凉爽。
早在我们还没离开哥伦布的时候,孙仲和大长老他们就先我们一步回了日月门,已经在这待了一段日子。进到山门的时候,是孙仲带人来接的我们,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几个人没回来?
我叹了口气,说三个,周博身边也有许多高手。如果不是因为有九长老和阿武他们在,实力绝对的压倒优势,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
“恩,也算是情理之中吧,阵亡门人的遗体带回来了吗?”
他又问我,我摇摇头,说来不及带回来。我们从美国跑出来的时候,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后来没办法,还是在东海岸抢了一架军用直升机,国内派船来接我们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拜托那边的人尽量搜寻遗体的,就算找不到,也会为他们立个碑。
“不用徒劳了,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在那种情况下,他们的遗体根本就不可能被找到。就算还有,也被美国人控制住了,怎么可能把他们弄出来?”
说着,孙仲转过头,带着我们朝山门里走了。
“既然没有入土为安,那就为他们招魂吧,如果客死在他乡的魂魄找不到归途,这个魂魄就会像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烟火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这个孤魂就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永远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了。”
我听见孙仲说了这么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也没搭话,主要是孙仲说的有些太抽象,这话我没法接。
九长老他们并没有跟我一起去见老头子,这一路舟车劳顿,有些人年纪大了,身子骨也有些受不了就回去休息了。老五他们也被安排去了客房,同行的除了孙仲,就只有阿武和小山他们俩。
路上我还是有些焦虑的,也问过孙仲,老爷子到底得了什么病?阿武也没跟我说清楚,严重不严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孙仲只是摇头,说你先别问,等到了就知道了,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
看他没有说的意思,我也就没有在追问下去,问一遍他没说,再问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意义。可事实是,当我走到半山腰老头子居所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张放竟然也来了台湾,此时正在屋子里侍立着,不时向面前的杯子里续上一些茶水。而老头子,就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摇摇晃晃,悠闲的品尝着张放给倒的茶水,哪有一丝得了重病的样子?
我就有点生气了,倒不是因为老头子谎报军情把我骗过来,既然叫我来,那肯定是有事儿要交代的。我生气的是,有什么事儿还不能跟我直接说了?老头子就算不说自己生病了,叫我来台湾一趟,那我该回来不是还要回来?这么一弄,就好像对我不信任似的。
“小宇,回来了啊?过来坐,品品阿里山的茶。”
老头子的表情倒是很自然,冲我招招手,我也没说话,坐在他身边的藤椅上。张放是老头子的亲传弟子,在老头子面前拘束惯了,我却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只是个记名弟子,随性一点也无所谓。
也没客气,自己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品了品,感觉这茶确实是不错,入口香气浓郁,回甘绵长,喝下去很久还能感觉到一股清新的茶香。
“这茶怎么样?阿里山的茶本来就是很名贵的东西,这茶比普通的阿里山茶还要珍贵一些。这是用少女舌尖擒下的茶叶,烘焙的手法也和别的茶叶不同,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两这种茶叶出来,能喝到,也算你小子有福。”
老头子说话的时候,我正在那品茶呢,听他这么说,差点没直接一口茶水喷出来。感觉这样太没礼貌了,强忍着把茶水咽下去,挑着眉毛问老头子您这么大年纪了,也喜好这口?如果您老爷子喜欢,我倒是可以找几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专门给您老爷子采茶叶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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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送的茶,不喝也是浪费,可让我自己去做这种勾当,我也是做不来的。茶就是茶,就算天王老子亲自摘下来的,那也是茶,它也喝不出长生不老来。这个东西就看你怎么想,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是我没见过的,就想找点新鲜玩意儿,这可不就是新鲜的么?”
老头子这一番歪理,我是没法苟同,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低声附和说是。不过那杯茶我是一口都没动的,甭管少女妇女的,我这人可没有这个癖好,去喝人家的口水。
“你回来,是因为阿武跟你说我得了重病吧?看我好好的在这儿品茶叶,你小子心里特别不舒服是不是?不用跟我分辨,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别怪阿武跟你撒谎,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方便。现在外界的人都知道我得了病,和你这么说,也好打消他们的疑虑不是?”
老头子说着,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他喝的还挺有乐趣,滋遛滋遛的上瘾了。我挑着眉毛,问老头子,那您这次装病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