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平天氏喷出一口神血,从地上站起来,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被能量潮汐这么一冲,他受伤可是不轻,幸好只是一波,要是再多来上几波,他非得元气大伤不可。
想到这里,平天氏责备的目光便向一旁的血魔看去。
同样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血魔苦着脸道:“主人,我很早就从里面跑出来了,也没想到那里面积累了这么多的能量无处释放啊。”
平天氏一想也确实不能全赖对方,也怪自己不够谨慎,轻哼一声便没有说什么,感应到底层空间喷出的能量潮汐已经平息,他便迫不及待地从洞口跨步而入。
“这是……”
一跨入山底空间,平天氏顿时惊呆了。
这是一片与外隔绝的独立空间,面积丝毫不比他的神域小,甚至还要大出几分,有天有地,有山有水……
只是此时山已荒芜,水也枯竭,万物一片枯寂。
唯有在天空之上挂着一轮幽幽地冷月,放射出凄冷而又迷离的光辉,将这片天地照亮。
在这方天地的中央,是一片苍凉的战场,整个战场被一股灰黑色的带有毁灭属性的强烈风暴所笼罩,撕裂大地,搅乱天穹,不时撕扯出一条条黑漆漆的空间裂缝。
在战场正中,隐约可见无数的人影正在惨烈厮杀,看起来是一群人在舍生忘死地围攻着一个人。
围攻的一方各式各样什么人都有,既有牛头马面、虎目狼吻的各式妖魔,又有面目狰狞浑身尸毛的恶鬼。
被围攻的一方则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容英俊目光邪魅的男子,在男子的额头之上还显现着一弯月形印记,就像是天空中放射幽光的那弯冷月缩小之后镶嵌在他的头上一样。
双方在风暴中打得天昏地暗,却又是那样的清晰,就像是用投影技术放大在天地间让人观看一样。
一阵阵恐怖的气息不断从中散发出来,即使隔着数千里远,却还是让平天氏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压抑和惶恐之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是说都已经死了么?怎么……”
平天氏霎时间只觉得入坠冰窖,手脚冰凉,一股难以言喻的惶恐和愤怒忍不住涌上心头。
这尼玛叫做都已经死了,丫的血魔你是想害死本神吗?
别看他现如今在外面称神作祖,但平天氏自己心里清楚,比起鬼月魔君他们这些人来,他就算个渣渣,人家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就足够轻易碾死他的。
然而紧接着平天氏就感觉出不对来了。
因为战场上的这些人居然连一个往他这边看的都没有,就好像压根没有感觉到有他这么一个人一样。
这就不正常了。
虽然如今双方相距甚远,但他先是破除封印,进来的时候又没有故意收敛和隐蔽气息,以交战这些人的恐怖实力,不可能察觉不到,怎么就没人理会他呢?
这一生疑惑,平天氏忍不住用心留意,更看出不对来了。
他发现远处战场上交战那些人看似打得激烈,气息一个赛一个的恐怖,但却并没有多强的能量余波散发出来,对外界环境造成的损害甚至还不如那笼罩战场的风暴来得大。
并且在那被围攻的那个黑袍男子的手中,还拿着一杆他十分眼熟的旗幡,赫然正是九幽鬼神旗!
在参与围攻他的众人中,靠外围的地方还有着一个平天氏十分眼熟的身影,一身血袍出手必带血光,不是已经被他收服的血魔还会有谁?
平天氏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握在自己手中的这杆九幽鬼神旗,再看看战场上被那黑袍男子握在掌中,威能无匹大杀四方的那杆,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惊疑之色。
这尼玛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平天氏的身边血光一闪,落后他一步的血魔降临这片空间,来到他的身旁。
“主人。”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是怎么一回事?”
平天氏伸手指着战场的方向,语声有些发涩地向血魔问道。
血魔顺着他的指向看了战场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惧色,不禁咽了口唾沫:“主人,那是当年一战留下来的残像。”
“残像?!”平天氏再吃一惊。
“没错,主人你现在看到的,其实都是当年我们一干人围攻鬼月魔君时的场景……”
随着血魔的解释,平天氏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进入的这片地下空间其实就是当年鬼月洞天的核心法则凝聚之地,类似于大荒世界的天界一样,如果将鬼月洞天比作一艘船,这里就是船长室。
当年鬼月魔君击杀打退一干强敌后,他所奴役的众多奴仆属下趁机叛反,杀进这片空间之中,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下来,叛乱之人固然被镇杀殆尽,鬼月魔君也油尽灯枯,在竭尽全力将这片空间封印之后,便彻底寂灭了。
如今在战场上显现的那些影像,其实都不是真实的,而是千万年前鬼月魔君与一干叛乱部下大战的场景。只是因为双方激战得太过惨烈,以至于在战斗结束之后,双方的战意都还不消散,依旧遗留在战场上,一遍一遍地将当年的场景不断地重现。
加上这方空间被封印,不受外在能量和法则的侵扰,所以才让这战场残影保留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依旧没有消散。
平天氏听得不禁心潮澎湃。
一股战意万古不消,这是何等的境界,他在此之前别说亲眼看见,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