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仍然没有感觉,它不断地释放出了腐烂的味道,齐富贵现在根本就懒得去看它。
胖子不是没有想过斩断手臂,但他理智地判断出这没有什么用。从第一次清除尸毒失败开始,齐富贵就明白了尸毒的感染性,它一定会顺着血液流动,斩断手臂不能做到除根。
就这里吧,我也走不动了。如果在尸毒蔓延到脑袋之前那个娘娘腔还没有赶来,那我就只有自杀了。
齐富贵重新盖好了铁盖,然后找来重物压在了上面。当他确定从下面再也无法顶开那面盖子的时候,齐富贵开始在指挥塔里找吃的东西。
空勤人员的的福利确实很好,这座塔顶不仅有咖啡机,还有大量的食品储备,最关键的是,这里有备用发电机。
齐富贵启动了指挥塔的电力,他为自已煮了杯咖啡,然后坐在塔前美美地喝了起来。想了想,胖子打开了控制台的通讯系统,与之前经过的地方一样,广播内只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吃饱喝足,齐富贵开始察看指挥塔周围的情况。与所有的机场一样,指挥塔前面是空旷的跑道,后面是三层的候机楼。末世来临,这些现代化的装备全都掩埋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跑道上面偶有一座座的小雪包,从外形上能看出那是一些机场车辆,但有几个雪包稍有不同,它们位于跑道的中央,体积虽大却也大不过那些大型运输车辆,齐富贵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那些雪包上面。
看得一阵,齐富贵支起了狙击枪,他借助瞄准镜望了过去,这下子他看得更清楚了。
空旷的跑道上风势更大,北风偶尔掀开了雪包上的雪花,于是下面的东西隐隐露了出来。那是一种怪物,有点象巨大的昆虫,它们拥有明亮的铠甲。
妖兽,这个名词马上涌上了齐富贵的脑海。休眠之前,齐富贵跟唐庄玄合作过,他见过这些怪物,知道这些怪物的厉害,但现在看来,这几只妖兽已经死亡,它们象是被机场的防卫给打死的。
离这些妖兽的尸体不远,地上散落着一些僵尸的尸体,看来机场这里曾经有一场乱战。
“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活人了?”齐富贵嘟囔了一句,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候机楼上。
这是一座中型的机场,候机楼不算太大,但也占据了足够的面积。它有三层高,大部分门窗是玻璃结构,但其绝大部分的玻璃都已经被打碎了。
候机楼的外墙比较斑驳,上面有热武器留下的硝烟,候机楼的很多钢结构都已经被折弯了。
透过那些洞开的窗户,阳光能够射入到大楼内十余米处,再往后则光线急剧下降,中央的核心区域已经完全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一定躲在这里面。”
齐富贵的眼睛紧紧地凑在了瞄准镜的后面,他慢慢地调整焦距,那片阴影慢慢地出现在了镜头里面。
“匡当啷”,候机楼的深处,一只铁架突然间倒了下来,然后一个身着空乘服的僵尸慢慢地挪了出来。它的眼睛泛白,脸上的皮肉较为完整,可以看出它生前是一个美丽的空乘小姐。
但时光不再、花朵已摧,这名空乘人员已经变成了僵尸,它茫然地躲在了候机大厅里面,僵尸小心地躲避着外面的阳光。
“啪”的一声,一抹硝烟掠过,空乘僵尸的脑袋被炸成了碎片,那具僵尸倒了下去,齐富贵慢慢地把狙击枪放在了一边。
“还帮什么人呢?再过得两天,老子也变成那玩意儿了!”
自嘲了两句,齐富贵开始检查装备。
手枪、手雷、狙击,前两样是在前面的市镇拾回来的,那只狙击是他的命根,从矿洞一直跟到了这里,但现在点数一下子弹,齐富贵叹了口气——子弹也不多了。
机场肯定在效野,尸毒蔓延得十分厉害,看了看周边的环境,齐富贵决定就呆在这里了。
或许,这座候机楼就是自已最后的归宿。
广播系统仍然发出“沙沙”的声音,齐富贵架着双腿靠在椅子上面。没有追求,一切只为了生存,而现在的工作就是细数着慢慢过去的时间,然后看着天边的夕阳缓缓落下。
这就是我的一生啊!
齐富贵满意地喝了一杯滚烫的咖啡,他舒心地吐了一口气:最少,老子没有死在矿洞里面,我也肯定不会变成僵尸,该满足了!
那颗留给自已的子弹就摆在了窗台之上,后面,鲜红如同咸蛋一样的太阳缓缓地落入了地平线下。
齐富贵关上了所有的窗户,然后关闭了电灯,熄灭了电器,控制塔内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
“嗷”的一声嚎叫,整座机场都“活”过来了。
就象是赶集一样,候机楼的每一处大门、每一扇窗户,蚂蚁一样的僵尸群涌了出来。
它们或蹒跚前进,或攀附在外墙上面,这些不死之人出现在了机场的每一个地方,它们象放风一样涌到了外面的跑道之上。
“乒乒乓乓”,僵尸撞击着跑道上的飞机、车辆,它们或钻入飞机里面,或撕裂着汽车的门窗,这些僵尸在搜寻着一切可能的食物。
“嗖”的一声,一只躲藏的雪兔被僵尸惊了起来,它飞奔着跃过了跑道,但就在它准备钻入一处洞穴的时候,一只白骨爪子伸了过来揪住了它的尾巴。这只雪兔被瞬间撕成了碎片。
齐富贵小心地把自已藏在了一片阴影的后面,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防止自已的气息透过窗户渗出去,他看见那片僵尸潮慢慢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