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舒贵妃是母亲,发现萧奕洵一年多不见,竟然瘦削的这样厉害,她凝眉望去,关切的问:“洵儿,军中可苦?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她显然注意到萧奕洵披在身上的厚重袍子,迟疑的问:“你很冷么?怎么穿的这样多?”
萧奕洵仿佛不经意般解释道:“我赶着急了,路上驾着马回来,难免有些寒气。”他看了眼四周,又笑道:“四叔五叔都在这里啊,还有鼎剑侯也在。”随后他目光落在了尹清浅的身上,浅笑:“想必这位便是药王谷的神医了吧。”
尹清浅上前拜见,眼睛淡淡的往萧奕洵的面上扫了过去,但是心里却猛然咯噔一下,赶紧低下头,脸色却是不由得变了一变。
他根本不是因为走的急而如此清瘦,也不是因为走的太急而冷!而是因为他受了伤,极重的伤,导致现今他无法为自己御气驱寒,导致他比旁人更怕冷一些。可这些话,尹清浅不敢说,因为她发现萧奕洵有意遮掩自己重伤的事实。
正想着,萧奕洵竟咳了起来,尹清浅抬头看着,萧奕洵有些雪白的脸上因为咳嗽而微微泛了红。此时饶是舒贵妃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舒贵妃赶忙握住了萧奕洵的手,一声低呼:“洵儿!你的手这样凉?你受的伤还没好么?”
萧奕洵轻轻扶下舒贵妃的手,淡淡的说:“母妃,北方气寒,儿臣染了些风寒,待会让太医院抓些药便好了,不碍事。”随后他想起了一间更重要的事情,笑着对萧祁说:“父皇,儿臣在城门外见到了一个人,还搜到了这个,想必您是一定很想见的。”
他伸手向自己的衣袖,修长而瘦的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瓶,众人凝目一看,竟是与蝶风家中搜出的玉瓶一模一样!
萧祁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双眼透着光,问:“洵儿,你怎么会有这个?”
萧奕洵伸手击了两下,须臾,门外便有侍卫带了一个人进来。这人发髻散,但衣服倒是有些富贵,一看便知是哪户达官贵人家中的人,此人只是跪着浑身发抖。
萧奕洵笑了,半含嘲笑:“胡总管,怎么不抬头看看么?”听萧奕洵一问,那人激灵灵一抖,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萧祁不认识此人,有些不解,倒是镇南王觉得此人颇为眼熟,他想了片刻,惊呼:“这不是兵部尚书王冯家的总管吗?”
胡平见镇南王认出了自己,吓得立刻伏地不敢起来。
萧奕洵看着萧祁,缓缓道:“说来也巧,我本是快马加鞭赶回帝都,却发现城门查的很是严谨,我想也许是为着大哥的事情,所以盘查的这般严实,所以当下便自报了身份和令牌,却发现,旁边一人一听我的名号,立刻变了脸色,我寻思不对,便让人一搜,没曾想这般容易变搜出了这个。”说罢有些唏嘘,若是自己完半刻回京,胡平岂不是便逃走了?
萧祁转瞬目光冷凝,盯着胡平,冷笑三声:“怪不得搜不到,原来是你要带出城去!”
尹清浅接过药瓶检查一番,发现确实是解药无疑。
舒贵妃倒是很平静,她静静道:“陛下,仔细问问他便明白了。”
萧祁森冷对胡平道:“你老实交代,若是发现你有半句假话,朕必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