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到了九月末。--
九月二十九日,这一天朝廷发放官员季俸的日子。五品以上官员,直接到户部领取俸禄,五品以下官员,则由各衙负责发放。
武库别署的官员,虽然大多数还没内定职事,但是他们所担任本品的俸禄,也是要发放的。武库别署名义上隶属于兵部,所以,官吏的俸禄由兵部负责发放。
赵云泽带着武库别署主簿许敬宗,再加上数名小吏,到兵部负责发放俸禄的官员那里领取了武库别署所有官吏的俸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武库别署所有官吏的俸禄加起来,居然装了满满两大车铜钱。这还只是钱币俸禄,只占了唐朝官员俸禄的很小一部分。更多的粮米、职分田、杂给等俸禄,都是以另外的形式给付的,并不算在季俸之内。
以赵云泽七品官的月俸来算,每月为两贯出头。按照京城长安目前的房价,赵云泽五个月的俸禄就能买一处小院了。当然,这只限于目前开国初期。等到了盛世之后,房价肯定还会大涨的。但赵云泽只是单纯的这笔工资收入,就已经不算少了。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各种补贴的话,也可以算的上是富家翁了。
赵云泽从许敬宗那里领取了自己的俸禄,便把剩余的事情全丢给了许敬宗忙活。谁让许敬宗是主簿呢,这发放俸禄的事情本来就归他管。
苏定方也带着数十名名军卒,赶着马车来兵部领取内卫团的俸禄。
在苏定方等候的时间里,赵云泽把苏定方喊到一边,询问了内卫团这段时间的训练和管理情况。
从苏定方的回答来看,内卫团诸事顺利,就是那个尉迟恭叮嘱赵云泽要格外留意的胡江,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只是偶尔的抱怨训练辛苦而已。赵云泽也便放下心来。
朝廷发放了季俸,再加上家具厂开业那日,赵云泽偷偷‘摸’‘摸’从店掌柜那里预支了二十贯的红利,一段时间之内,他也不必为了生活费而发愁了。
第二日,又是旬休之日。赵云泽给刘英豪他们一班亲卫也放了假。他自己则干脆睡起了懒觉,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床’。明月和彩霞喊了他几次起‘床’吃早饭,见赵云泽依然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也便不再扰他了。
程处默昨日傍晚又回了宿国公府,今日下午才会返回。于是,明月彩霞便与刘善宝先用了早饭,然后又各忙各的了。这也就是赵云泽家里不讲究那些上下尊卑的规矩,要是放在别家,主人就算起‘床’再晚,下人也断不敢自己先吃饭。
‘交’巳时许(上午九点左右),忽然有一辆马车停在了赵云泽家‘门’口。马车上随即下来一人,左右顾盼了一会儿之后,便上前敲响了赵云泽家的‘门’环。
刘善宝在赵云泽家身兼数职,他睡觉的地方就在‘门’房里。没事的时候,他也都在‘门’房呆着。听见‘门’环响,刘善宝连忙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的这人,高鼻鹰目,一脸络腮胡子,身材也十分高大。虽然身上穿的是汉家衣袍,可看这人的长相,却分明是个胡人。
“请问,此处可是赵云泽赵将军的府邸?”那人朝刘善宝一拱手,‘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问道。
“没错,我家郎君正是赵云泽,不知客人您是何人?”刘善宝向那人问道。
“某是赵将军的一位故人,特来拜望赵将军,还请贵管家帮忙通报一声。”
刘善宝见这人不肯透漏姓名,也便不再追问,便朝这人说道:“还请客人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我家郎君。”
说完,刘善宝便又关上了‘门’,朝后院而去。之所以关‘门’,是因为刘善宝见对方是个胡人,又搞得神秘兮兮的,他心生警惕之下使然。
很快,赵云泽便睡眼惺忪的随着刘善宝来到了‘门’口。刘善宝重新打开‘门’,赵云泽走出‘门’,一看那名来访之人,顿时愣住了。
“你是那个阿……阿……”赵云泽手指来访者,阿了半天也没屙出东西来。
“阿史德乌默啜。”来人笑着自报家‘门’。
“对对对,就是你!”赵云泽一拍大‘腿’道。“老阿,我记得你明明跟颉利回草原了呀,怎么又跑我这儿来了?”
阿史德乌默啜被赵云泽生擒后,便被尉迟恭押在了军中。后来,大唐与突厥签订了协约,双方要求互放俘虏,阿史德乌默啜便被放回了草原。
“某是跟随执失思力来长安,向大唐皇帝进献牛马牲畜的。”阿史德乌默啜解释道,“想起与赵将军的过往,某便打听到了赵将军的住处,特来拜会!”
“老阿,你是来寻仇的?!”赵云泽失声问道。
“哈哈哈,赵将军真会开玩笑。某虽然曾被你生擒,但那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你我可没有‘私’下的仇恨。”
一听人家“国际友人”都这么说了,赵云泽也连忙笑道:“哈哈哈,既然不是来寻仇的,那便进院喝茶吧。你若来寻仇,某其实也不怕。我这院中,除了茶水,也照样有刀枪。”
“哈哈,赵将军,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抬手不打笑脸人,你看我笑的这么好看,只用茶水接待我就行了,刀枪就免了。”阿史德乌默啜一脸烂笑道。
这时,给阿史德乌默啜驾车的那名车夫,已经开始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了。
赵云泽一看,又对阿史德乌默啜说道:“老阿呀,就是看在你送来的这些礼物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