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直又叹了口气,道:“若真是三五日能有消息,方某自是等的。可怕就怕……唉,不说也罢。”
赵云泽恼了,这人说话怎么只说半截啊,这谁受的了?
“方大人在担心什么?”赵云泽好奇的问道。好歹这位方大人是为官多年的,自己兴许能从他这儿打听点潜规则之类的事情,供以后参考。
“说句大不敬的话,方某是担心陛下有意雪藏我。”方直犹豫了一下之后,小声对赵云泽说道。
赵云泽一愣:“此话何意?”
方直摇了摇头道:“怪只怪,方某没有陪高陵城同没,若当时方某死在高陵,兴许还能落个身后青史之名,可方某却苟活了下来。陛下虽然顺从尉迟大将军所奏,给了方某封赏,可陛下心中,终究是对方某这员逃跑县令存有芥蒂的。欲对方某明升暗降,从此雪藏,也说不准啊!”
赵云泽一下站起来,一脸紧张神色的对方直说道:“方大人,你刚才说的什么,赵某一句都没听见。出了这个门,你也千万别再对别人讲你自己的揣度之言。这是为你好!”
这个方直,名字还真没起错,真是个直肠子,什么话都敢说呀!
“哦,方某失言了,多谢赵校尉提醒。”方直也站起来,对着赵云泽拱了拱手。可他下一句话,就又让赵云泽哭笑不得了。
“不过,陛下不是心胸狭窄的暴戾之君,就算方某刚才的话传进陛下耳中,想来他也不会怪罪的。”
赵云泽暗自摇头,方大人啊,就你这政治智商……皇帝的心思,就算你私下里揣度,也别说出来呀!你这么一说,大家多尴尬的。唉!
“方大人,天已正午,要不您留下来,陪赵某喝一杯?”赵云泽失去了耐心,直接拐着弯的说出送客的话了。
方直果然如赵云泽所料,连忙说道:“不打扰赵校尉了,等有时间,方某再陪赵校尉把酒言谈。”
“既如此,我就不留方大人了。”赵云泽说道。
“赵校尉留步,方某告辞。”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方直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丝云彩。
可留给赵云泽的,却是一张苦脸。唉,这叫什么事儿呀,这通见面,没有任何意义嘛!好吧,权当邻居间拉拉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