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玄幻奇幻>定秦曲>第一八五章

《太白阴经》不能算是一本来说,部分内容与兵家之间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经曰:贤人之生於世,无籍地,无贵宗,无奇状,无智勇;或贤或愚,乍醉乍醒,不可以事迹求,不可以人物得。其得之者,在明君之心,道合而志同,信符而言顺,如覆水於地,先流其湿;如燎火於原,先就其燥。故伊尹有莘之耕夫、夏癸之酒保,汤得之於鼎饪之间,升陑而放桀。太公朝歌之鼓刀、棘津之卖浆,周得之於垂纶之下,杀纣而立武庚。伍员被发徒跣、挟弓矢乞食於吴,阖闾向风而高其义,下阶迎之,三日与语,无复疑者。范蠡生於五户之墟,为童时,内视若盲、反听若聋,时人谓之至狂;大夫种来观而知其贤,扣门请谒,相与归於地户。管夷吾束缚於鲁,齐桓任之以相。百里奚自鬻於虞,秦穆任之以政。韩信南郑之亡卒,淮阴之怯夫,汉高归之以谋。故曰:”明君之心,如明监,如澄泉。”圆明於中,形物於外,则使贤任能,不失其时。若非心之见,非智之知,因人之视,借人之听,其犹眩耄叟以黼黻聒,聋夫以韶濩玄黄,宫徵无贯於心,欲求得人,而幸其伯,未之有也。故五帝得其道而兴,三王失其道而废。废兴之道,在人主之心、得贤之用,非在兵强、地广、人殷、国富也。

经曰:太古之初,有栢皇氏,至於容成氏,不令而人自化,不罚而人自齐,不赏而人自劝,不知怒,不知喜,俞然若赤子。庖牺氏、神农氏,教而不诛;轩辕氏、陶唐氏、有虞氏,诛而不怨。盖三皇之政以道,五帝之政以德。****衰,汤武废道德、任智谋。……秦任商鞅、李斯之智,而并诸侯;汉任张良、陈平之智而灭项籍;光武任寇恂、冯异之智,而降樊崇;曹公任许攸、曹仁之智,而破袁绍;孙权任周瑜、鲁肃之智,而败魏武;刘备任诸葛亮之智,而王西蜀;晋任杜预、王濬之智,而平吴;苻坚任王猛之智,而定八表之众;石勒任张宾之智,而生擒王淩;拓拔任崔浩之智,而保河朔之师;宇文任李穆之智,而挫高欢之锐;梁任王僧辨之智,而戮侯景;隋任高熲之智,而面缚陈主;太宗任李靖之智,而败颉利可汗。有国家者,未有不任智谋而成王业也。故曰:将军之事,以静正理,以神察微,以智役物。见福於重关之内,虑患於杳冥之外者,将之智谋也。

这两点内容就是其中的代表。但是可以从这内容看出的是,阴阳理论对于“人和”是非常重视的。

……

经曰:古之善用兵者,必重天下之权,而研诸侯之虑。重权不审,不知轻重强弱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重莫难於周知,揣莫难於悉举,事莫难於必成,此三者,圣人能任之,故兵有百战百胜之术,非善之善者也;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夫太上用计谋,其次用人事,其下用战伐。用计谋者,荧惑敌国之主,阴移谄臣,以事佐之;惑以巫觋,使其尊鬼事神;重其彩色文绣,使贱其菽粟,令空其仓庾;遗之美好,使荧其志;遗之巧匠,使起宫室高台,以竭其财、役其力;易其性,使化改淫俗;奢暴骄恣,贤臣结舌,莫肯匡助,滥赏淫刑,任其喜怒,政令不行,信卜祠鬼,逆忠进谄,请谒公行,而无圣人之政,爱而与官,无功而爵,未劳而赏;喜则赦罪,怒则肆杀;法居而自顺,令出而不行,信蓍龟、卜筮、鬼神、祷祠、谗佞、奇技,乱行於门户,其所谓是者,皆非;非者,皆是。离君臣之际,塞忠谠之路,然後淫之以色,攻之以利,娱之以乐,养之以味。以信为欺,以欺为信,以忠为叛,以叛为忠。忠谏者死,谄佞者赏。令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急令暴刑,人不堪命,所谓未战以阴谋倾之,其国已破矣。

以兵从之,其君可虏,其国可隳,其城可拔,其众可溃。故汤用此而桀放,周用此而纣杀,越用此而吴国墟,楚用此而陈蔡举,三家用此而鲁国弱,韩魏用此而东周分。儒生之言皆曰:”兵强大者必胜,小弱者必亡。”是则小国之君无伯王之业,万乘之主无破亡之兆;昔夏广而汤狭,殷大而周小,越弱而吴强,所谓不战而胜者,阴倾之术,夜行之道,文武之教。圣人昭然独见,忻然独乐,其在兹乎!

经曰:古者,邻国烽烟相望,鸡犬相闻,而足迹不接於诸侯之境,车轨不结於千里之外,以道存生,以德安形,人乐其居。後世浇风起而淳朴散,权智用而谲诈生,邻国往来用间谍;纵横之事,用檃括之人矣。

徐守仁义,社稷邱墟。鲁尊儒墨,宗庙泯灭。非达奥知微,不能御敌;不劳心苦思,不能原事;不悉见情伪,不能成名;材智不明,不能用兵;忠实不真,不能知人。是以,鬼谷先生述〈捭阖、〈揣摩、〈飞箝、〈抵巇之篇,以教苏秦、张仪游说於六国而探诸侯之心,於是术行焉!夫用探心之术者,先以道德、仁义、礼乐、忠信、诗书、经传、子史、谋略、成败浑而杂说,包而罗之,澄其心,静其志,伺人之情,有所爱恶、去就,从欲而攻之,阴虑阳发,此虚言而往,彼实心而来,因其心,察其容,听其声,考其辞。言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既得其心,反射其意,符应不失,契合无二,胶而漆之,无使反覆,如养由之操弓、逢蒙之挟矢,百发无不中正,犹设罝罘,以罹鱼兔,张其会,磔其腰,胁其虚,必冲纲而挂目,亦奚有孑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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