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师看了一眼帮赵茜寻找以及治疗赵村幸存下来的居民之后,跟在了孔刚后面,来到了赵村的围墙外面一段距离。--
在两个相隔不远的树桩上,张嘉师跟孔刚相邻而坐。
孔刚在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缓缓说道:“左将军,请恕职下无礼,因为此时此地,左将军这一副装扮,也是担心被……南面的那些人知道行踪吧。”
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知道这位是?”
“这真的是职下失礼了,职下乃是阳周县尉孔刚。不知道左将军可否知道公子扶苏现在如何?”
孔刚的话,让张嘉师起了一丝戒心:“不知道孔县尉与公子扶苏的关系如何?”
孔刚看着张嘉师,微微叹了一口气:“孔刚在年前还是九原郡当中的一个军中校尉,因为一次酒醉,糟蹋了一个民‘女’,若不是公子扶苏看在我过往与匈奴人之间的战功,恐怕,孔刚在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具身首异处的白骨。”
张嘉师很清楚,军中校尉与郡兵县尉,即使在边郡,更多是正规军或者是武装警察部队与公安局长之间的区别。
这样的调动,固然是一种处罚,但是正如孔刚所言的一样,以‘蒙’恬的军中律令而言,孔刚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枭首,也不为过。
作为北疆军团的监军,扶苏在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确实是如同他的‘性’格一样,让孔刚得到了在很多意义上,都算是合理的处置。
当然,秦军现在基本没有一套比较统一的军规,也是一方面的因素。
内地郡兵部队,边疆的秦军军团,以及内史直管地区的秦军中央军团,就是有着自身几乎有很大差别的军规。
张嘉师不认为这个情况合理,但是相比起很多地方根本完全不能够相提并论的实际环境而言,这种还没有完全得到统一的军中法令,反倒是更加适合大秦帝国现在的情况。
这也在一方面说明了大秦帝国的相应法律,有着很大的人‘性’化以及一些相应的漏‘洞’。
相比起要是张嘉师当时处理这个问题,估计孔刚都说不定会像是黥布一样,最起码会直接革除军职,成为一个小兵。
而张嘉师在沉默一下之后,看着孔刚,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张某也不妨直说,张公子已经死在了一杯毒酒之下……”
“果然如此。”孔刚的表情有些黯然,因为他从湛卢剑以及‘蒙’恬被暂时扣押在阳周城的监狱当中,已经想出了这样的情况。
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向扶苏报恩的孔刚,低下头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左将军,请听孔刚一样,扶苏公子将湛卢剑托付与你,本身就是对左将军的一种信任,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孔刚自当为左将军效命。”
“孔县尉,你这是?”
张嘉师不太理解孔刚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孔刚一会儿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许,没有人知道,张嘉师这次跟孔刚的会面,将会带来什么影响。
而看着孔刚默默地站起来,然后走向赵村的背景,张嘉师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他似乎对孔刚的印象不太好,但是这对于一个能够清楚认识到自己在无意间犯下的错误,而且知道大恩必报的人,张嘉师不知道,他对孔刚的感觉是对还是错。
而白起则是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此人还是一条汉子。”
听到了这句话,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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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村的事情算是处理好之后,已经将近黄昏。而孔刚则是对幸存的几十个赵村村民,提出将他们迁移到阳周县城内,再作安置的建议。
很多赵村幸存下来的村民,在经过短暂商议之后,大部分村民都接受了孔刚的提议,只有少部分人并不愿意离开。
面对这些人的固执,或者是说这些人在经受到如此打击的情况下,放弃了他们的人生。
在这次战斗中,这些不愿意离开的赵村村民,基本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只能够默默地摇了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一旦一个人钻进了死胡同,很多时候,外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而孔刚跟赵茜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少数的几个不愿意离开赵村的村民,孔刚让麾下的郡兵,将一些钱粮留下来。
而张嘉师默默地看着那几个对于眼前的钱粮无动于衷的赵村村民,他从对方的眼眸中,根本看不到希望……
也许,这些人会在今天晚上寻找着各种办法离开这样的世界。
而淳于秋想帮助他们,但是张嘉师神情有些暗淡的说出一句话:“一个人假如已经连活下去都不需要的话。等待他们的,就只有那一条道路。我们走吧。”
淳于秋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她也感觉到这些人,他们已经没有希望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既然如此。他们这些人,正如张嘉师所说的一样,他们这些外人,根本就无能为力。
最后,淳于秋默然的叹息了一声,跟在孔刚的队伍后面,继续前进。
……
在距离阳周城还有三里左右,有一条能够通往西南方向的岔道,孔刚离开队伍,策马小跑到张嘉师所在的队伍最后面。
他看了一眼张嘉师,小声说道:“两位,阳周县的情况恐怕不太适合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