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出击!杀啊!”
总攻的军令发起,尽管宋军这边士气低落,可全军还是如狼似虎的扑向了乱军阵地。
“杀啊!”
宋军一动,早就蓄势待发的乱军也立刻动了起来。
乱军以骑兵为主,打头阵的是游射骑兵和举着厚盾的重骑兵,后面轻骑兵垫后。游射骑兵呈发散状布开,连续不断的将利箭刁钻的射入宋军阵团中,重骑兵如一股钢铁洪流,摧枯拉朽,带着无数轻骑兵奔着宋军冲去。
而宋军这边兵种多样,为首的盾牌兵连成排的稳步推进,盾牌兵后面是长矛兵,长矛架在盾牌上冲刺。长矛兵后面是弓箭手,在骑兵还未冲过来之前不停的放箭。
这种排兵的阵型专门对付骑兵的,是宋军最传统的对战阵型。
弓箭手后面就是装备精良的宋军骑兵了,骑兵两人两马一组,一人主战,一人副手。
真定城外的旷野上,大地颤栗,风云变幻,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两拨洪流瞬间的碰撞到了一起,一时间金铁嘈杂,战马嘶鸣,杀声震天,无数道鲜红飞溅,瞬间把脚下的土地染红。
战场变成了炼狱,双方卖力厮杀,残肢乱飞,血如雨下,鲜活的生命一个个被染红、倒在地上;连战马都不能幸免,砍马腿,戳马腹,斩马头……而一旦战马倒下,迎接马上骑兵的就是无数长矛尖刀——死亡!
不过这种惨烈的激战并未持续多久,只是在初战的不长时间而已,渐渐的乱军越战越勇,呈所向披靡之势,而宋军两翼援兵迟迟不出现,已经开始败退。
“传令坚持!到午时我们的援兵就来了!”
马上到午时了,在中军的叶良辰对着属下大声命令着,三万对两万还被打的节节败退,初到战场的他自然被气的不轻。
叶良辰还不知道宋军的尿性,一旦稍有败迹,紧接着就是溃散,大家各自奔逃,谁还管你什么狗屁领导……
尤其是,现在宋军这支军队,还是大宋最贪生怕死的禁军。
果然,在距离午时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宋军这边的外围部队就开始溃散了,先是骑兵打着打着就逃跑了,紧接着是弓箭手,长矛兵……盾牌兵一看身后的兄弟们趁着他们傻愣愣的防御着敌军冲杀的时候都跑干净了,当下也不干了!
直接扔掉碍事的厚铁盾牌,也逃命去了……
眼看午时将近,手下军队居然溃散逃命了,叶良辰在中军指挥台气的直跺脚,而他无可奈何,甚至他周围的亲卫捧日军也有无数大头兵叫嚣着要跑路。
正在宋军溃散之势难以遏制的时候,战场的东北角突然传来一阵喧天的喊杀声,一支奇军如尖刀一般冲入乱军之中!
这股奇兵虽然来的很准时,刚到午时就杀了出来,但是还是晚了。
因为宋军主力已经跑了大半了……
那股奇兵杀入乱军阵营后,直接撕开了一条口子,然后配合剩余主力厮杀了一会,可眼看午时已经过了好久,南路的那队奇兵迟迟不出现,没有了两翼包抄的优势,北路深陷敌阵的骑兵苦苦厮杀,竟然被他们在敌军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冲出重围后,南路奇兵依旧没有出现,北路骑兵也不含糊,他们没有返身再去杀敌,而是沿着笔直的奔袭路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战场,逃出去了!
就那么当着叶良辰等将领的面,逃了!
这队骑兵一逃跑,整个宋军顿时再也没有半点战斗力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逃命奔散,叶良辰等人见大势不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对着剩余的一点部队大喊一声血战到底后,也各自骑上战马逃命去了。
………
穷寇莫追,而四散逃命的军队,追起来最美妙了,一路只管无风险收割生命便可。
可当乱军准备追杀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支后勤宋军挡住了他们的路,这支后勤军和宋军正规部队有着明显的不同,无论是从气势上和军容上!
而且,这支军队中还掺杂着粗布衣服的民兵,可虽然是民兵,气势居然也和后勤军一致,丝毫不弱,这倒让乱军疑惑了起来。
这是武松的队伍。
武松的队伍抵御住了乱军,直到宋军主力奔逃完毕后,他们才有条不紊的徐徐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