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到天津大约是三百里左右,按照大军行进的速度,即便不是在战区,以每日行进三十里到五十里,那就已经是极限了,一般的情况,凌晨造饭拔营,行进到午后,就开始扎营,这是这个时代的军队的固定操典,若是能够连续保证这个速度的,且不说战斗力如何,就算是算不得强军,那也算不得弱旅了。(..首发)
这个时代的军队,有着很多的限制,最明显的,莫过于夜盲症,但是这一点,却是天字营中的官兵中极少发生的。夜盲症大都是由营养不良维生素a缺乏造成的,天字营的官兵,就出身而言,不存在这个问题,而就天字营的伙食而言,更是不存在这个问题,当皇家精锐练的兵,会有营养不良的事情发生么?
所以,当天夜里,就出现了令北京到天津这地方上惶恐不安的事情,整夜整夜的有着兵马过境,这些沿途的地方官员,乡老,那是一个个如临大敌,晚上有这样的动静要么就是大股响马,要么就是官兵,响马还好一点,要是官兵,那就更糟糕,有时候,特别是晚上,官兵和响马在那些良善的老百姓眼里,没多少区别。
提心吊胆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天明,战战兢兢派出人去打探情况,却是只见官道两边到处都是睡着横七竖八的士兵,这是跑了一夜累的实在是跑不动了的,就地在官道边休息,有这临行前那个新来的训导的训诫,这些人不知道晚上找民房睡觉算不算是骚扰地方,反正他们是没打算扎营,领头的百户想了一想,还是不冒这个险了,大不了在路边眯一会儿,干粮清水都有,养足精神再走就是了。
地方官员要来劳军,他们没法不劳,这是朝廷惯例,尤其是这帮京里的军兵出京,那几乎个个都是大爷。可是等他们将肉食酒水之类的东西派人送过来,先前在路边睡觉的军兵,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而正当这些送东西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又隐隐又一股这样的军兵,拎刀挎枪的跑过来,一个个气喘吁吁,仿佛就要立刻倒下的样子。
“军爷,军爷,这是我们五里村乡亲的一番心意!”众人一涌而上。
“滚粗!”领头的百户眼睛都红了,“别挡路啊,小心怪爷不客气!”
凶神恶煞一般,吓得一帮劳军的百姓,纷纷闪在路边,一行军兵呼啸而过,对于他们准备的酒水肉食,你是看都没看一眼。
“不对啊,这帮当兵的转性了不成!”有人大为不解,“莫非是咱们准备的东西差了,这要是回头又祸害咱们,这报到县里也没人管得了啊!”
“差什么差,你刚刚没看见,这跑过去的军兵中,还有人一边跑一边啃饼子呢,看他们那么急,肯定是哪里闹匪患了,急着过去平定,咱们这点酒水和肉食,比起平定匪患得到的金银又算得了什么什么,人家才不会看在眼里呢!”
众人齐齐点头,想来,也只有这么个原因了,不过,领头的里正,也开始琢磨开来,这过去的军兵虽然去了两拨,但是似乎人都不怎么多,都是百来人一拨,这些匪患,看起来不是太严重,应该威胁不到咱们村子。
能做里正的,大都是乡里有名望的,大明还是乡老政治这一套,他们当然想的远一点,等到有人问道,是不是回去的时候,这位里正眼睛一愣,开口就训道。
“咱们来不来劳军是咱们的事情,这些官兵要不要咱们的东西,是他们的事情,万一这剿匪不力,回头路过,发现咱们就是虚应了事,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大家,不管怎么样,总归咱们心意一定要让他们看见,没准,后面还有官兵来了,就算没有官兵来,或许还有回头的呢?”
这话说的有道理,众人都是信服,而事实也证实,这里正之所以是里正,见识果然比他们这帮泥腿子强多了。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远处尘土飞扬,官道上从京城方向,似乎又来了不少官兵,这一次众人学乖了,不再拦在路上,而是分立在官道两侧,将带来的东西,恭恭敬敬的摆在路旁。
尘土慢慢的近了,果然是一堆官兵,和先前过去的两队一样的装扮,唯一不同的,他们领头是,是几个骑马的军官。
“五里村百姓恭祝朝廷大军旗开得胜!”在里正的带领下,一众人在官兵临近的时候,趴下头大声的喊了起来。
“哦,又有劳军的了!”马上的军官轻轻一笑,有些艰难的在人的搀扶下,跳下马来,“大伙儿都歇歇吧!”
林无双骑过马,但是,那是在公园里被人牵着照相的马,真正的战马,他还是第一回起,这才骑上半天,他就发现,自己又被电视里那些玩意给骗了,经常看见那些骑马的少年,在马上骑得那叫一个欢乐啊,但是,导演绝对不会告诉观众,从没骑过马的人,骑着马别说跑,就是被人牵着走一个小时,这大腿两侧的嫩皮也得蜕掉一层,那个火辣辣的疼啊。
要不是拉不下脸,林无双真的想让这张子昂给自己找一辆马车来,这骑马绝对是他消受不了的事情,这让天字营的人跑,结果把他自己给绕进去了,即使他不像那些官兵一样靠两个脚丫子赶路,他觉得自己也受不了了,所以,一路上但凡有理由休息的地方,他是毫不犹豫的要停下来休息的,好在他的职责就是训导,这要抓捕那些弄虚作假违反军规的,也是他的职责,这一路走走停停,倒是也算是职责所在。
身后的士兵,熟门熟路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