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缨歌透支智商和犹大周旋的同一时间,百米外的十四层公寓楼房间内,李非也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变数而陷入了僵局。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中,他只需要将玛丽禁锢在窗口几秒钟,剩下的事情交给狙神缨歌来办就好了。而现在,他虽然临时锁住了玛丽的双手,自己却也因为过于欺近而导致胸前空门大开。对方显然不会浪费这种机会,身子猛地一沉拉成与地面水平,扬起那对蝠翼锋利的尖端便朝他两肩扫去。李非迫于无奈,只能放弃对她的束缚,松开双剑疾退几步停在湛墨身前,让形势又回到了他们刚进屋时的状态。
“怎么办,看来你期待的远程火力支援并没有出现嘛。”血腥玛丽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掏出怀表在他面前晃了晃,“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哟?”
“啧……公主,你现在大概还有多少实力?”虽然原本不打算让湛墨参与这场战斗,但是形式如此急转直下,李非也只能不甘心地回头问了一句。
“一旦调用灵力就会被体内的毒素腐蚀,单纯使用鬼力的话,只有平时的三成力量。而且还必须抽出一成来约束肩膀的毒液不让它扩散。”花魁公主半闭着眼,声音沉静如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不计灵力被腐蚀的代价全力一击,但是那样的话,不单是我自己,连你身上的灵力也会被我抽取过来消耗一空,毕竟灵魂链接的灵力互补是不可控的。”
“二成力量么……那恐怕会有点重啊。”李非说着伸手虚握,凭空抓住一把战斧扔在脚边,那斧头像是劈在豆腐上一样,轻而易举地斫进地砖当中,一看就重逾千钧,“盘古斧理论上可以从外界强制破开一切封印,待会如果我缠住她创造出机会的话,你就帮我把那只立柜劈开。”
“哎呀,还没商量好么?那我这边可就不客气啦?”玛丽伸了个懒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钢锥,熟练地在右手中旋转着。而就当李非横剑身前谨慎地防备着她可能发起的突袭时,玛丽却突然停止把玩,握住锥柄高高扬起,接着……刺穿了自己左手的桡动脉。随着那利刃被拔出,一注鲜血从她手腕上如喷泉般飚射出来,而她的脸上却不见任何痛苦,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在脸颊上的血液,露出一抹陶醉的诡笑。
李非因为对方这莫名其妙的自残而稍稍愣了愣神,不过只是几秒钟后,他就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玛丽左手的伤口以一种几乎超过斩首的出血量哗哗向外喷涌着,让人看着就会产生强烈的反胃冲动。鲜血很快就在她脚边蔓延开去,汇聚成一汪红色的泉水,而当地板上的血水越积越多时,异状就明显凸现了出来。那些血液……透出一种炽烈的亮红色,与其说是鲜血,看起来倒更像是稀释的岩浆。滚烫的白雾状蒸汽也从其中一团团腾了起来,使整个房间内的温度迅速向上攀升着。
“炎魔一族……哼,炎魔的血。”湛墨死死盯着地上的血泉,双唇紧抿,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跟虫族一样,是我们花妖的死敌。”
“啊啦啦,公主就是公主,果然见多识广,居然知道这种西方舶来的妖怪。”玛丽吃吃地笑了几声,伸手在伤口上狠命向外一扯,亮出一根不知是由血液还是她的动脉血管凝聚成的熔岩长鞭,举到嘴边轻轻****着,“我的能力,就是可以在体内储存大量的血液,并且将它的性状变成任意一种我曾经猎食过的妖怪。炎魔之血……真是怀念啊,应该是我捕食的第一只大妖级妖怪吧。不得不说,他们滚烫的血液真是人间美味,光是想起来……就让人觉得yu火焚身啊。”
“这压迫力……还真是大妖级的气场。”李非像当初对抗九凤一样唤出了羊脂玉净瓶,织出一道水膜将炽热的空气隔绝在外。但是尽管如此,面对着房间内不断升高的岩浆,他却一时有些无计可施。
“那时候,我们血族的组织才刚刚具备雏形,就在q市附近的龙口山峡谷遭遇了这只炎魔。天守星,你知道在之前的几年里,因为夜间去那山中旅行而被炎魔猎杀,最终却被登记为失踪的驴友有多少人吗?整整28个。而本该保护人类的你,那时候又在哪里呢?”玛丽收起病态的笑容,眯起双眼直视李非,像是要看穿他虚伪的面具一般,“当时的我们还很天真,没有做任何准备工作就去找一只成年炎魔的麻烦,结果差点全军覆没。最后还是我炸毁栈桥将它摔下了悬崖,它临死前还用这根鞭子缠住我的脚踝,想跟我同归于尽……”
“这位灰袍法师,很抱歉打断了你的回忆,不过如果让你继续说下去的话,很可能就要涉及到一些版权问题了。”李非鬼魅般的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让玛丽心下一惊,右脚下意识地猛跺地面扬起一片岩浆,如护盾般凝结在自己身畔,这才定睛看向不知何时已欺近过来的李非:“不可能,真祖大人早就研究过,你的飞剑在这种小空间里施展不开,双翼又无法抵御焚烧,即使你本人能够隔绝高温,也不可能在岩浆上行走才对!”
“啊,是这样的,我有一件法宝几乎从来没用过,所以在任何资料上都没有记载。原因嘛……因为挺矬的。”李非站在熔岩中一脸无辜地抬起右脚,亮出脚下那只裹夹着烈焰疯狂凌空转动的黑铁环,“你看,只要一装备上这件法宝,就会立刻被人脑补成一个穿肚兜的伪娘小正太,这其实挺尴尬的……”
无视了李非的装傻,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