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了还是很想切片你,我就勉强当你这句话是夸奖好了。--”湛墨闭起眼,微笑着用食指弹了弹剑鞘,“那边的,滚回来。”
之前那只惨遭腰斩的活尸趁他们俩说话之间,正拖着没粘周正的下半身一点点往场外挪去,听到湛墨地声音猛地一个哆嗦,又以倒带般的逆行方式蹭了回来,拿腐烂的丧尸脸挤出一个无比恶心的讨好表情:“那啥,‘女’侠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你是百鬼夜行排行第三十二的魃对吧?,”湛墨重新戴起无指手套,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了,“我呢,刚才和这位天守老师对话过之后,突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砍人冲动,可惜暂时又不能砍了他……倒是你,砍起来好像很有手感呢。”
魃妖一听,果断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猛冲出去,一头撞在樱‘花’树干上自裁了。在他被结界判定为失去战斗能力后,身形就逐渐消失,化为了一支熄灭的蜡烛。
“切,真无趣……”
“不不不,我觉得它做了一个相当正确的决定……”看着身边这位杀气越强笑容越明‘艳’的病娇少‘女’,李非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看来这下没得选了,就砍这个吧。”原本就被满树樱‘花’‘抽’干了妖力的树‘精’,吃了这一记坑爹的友军伤害,终于缩小成一截带有手脚形状枝桠,一人多高的枯木,跪伏在地上,而湛墨则抬脚踩在树妖疑似是背的部位,满满的‘女’王范,“百鬼夜行第一位的木魅?嘛,反正百鬼夜行也不是按实力排顺序的就是了。不过就算如此,以你这点修为居然敢借助结界的力量投影鬼界樱树西行妖……总觉得你身上写了‘欠砍’两个大字呢。”
“‘女’侠刀下留妖,”李非一边打断她,一边‘舔’着嘴‘唇’掏出口袋里的神器水笔,“这家伙就‘交’给我来处置吧,让我给他纹个身先。”
“卧槽你们这对‘奸’夫****一个比一个歹毒!”树妖喘息着,从枯树干的一个蛀‘洞’里发出漏风般的说话声。
刀影一闪而过,树妖瞬间被削成了人棍——树棍,作为手脚的枝杈不但被砍下,而且整整齐齐地码成篝火状落在了它面前。
“你刚才说谁是‘奸’夫****来着,我好像没有听清啊……”湛墨从空气中‘抽’出一柄火焰长剑,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灿烂,“百‘花’剑祭,红莲。”
可怜的树妖满脸哀怨地看着自己身体器官点燃的篝火在面前燃烧着,估计内心活动跟一个被阉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小兄弟被丢去喂狗是一样一样的……
“呐,****酱,借我把刀用一用。”作死之王李非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招呼着。湛墨的太阳‘穴’上绽出了井字形的青筋,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下心情,冷笑着低‘吟’一声:“百‘花’剑祭,杏。”召唤出一柄短刀丢给他,“你闲的蛋疼么,‘乱’涂‘乱’画有意思?”
“那一天,高天原的妖怪们想起了,”李非麻利地在树妖背上斫开一片树皮,‘露’出平坦的部分,“曾经一度被这个男人所支配的恐怖,还有被他以一支水笔团灭的那份屈辱……”
“我想他们只会想起去妖界权益保护协会投诉你而已……”
“哼,你根本不懂我们这些战争艺术家的一丝一毫。”李非拔下笔帽,满脸不以为然,“写点什么呢……嗯,庞涓死于此树下!”
“这里是日本,我觉得你的梗太冷了点……”
“说的也是……有了,”李非打了个响指,“龐涓!贵様の死に场所は……ここだぁぁ!”
“不是语言的问题好吧!还有你剽窃巴叔的台词这种冷‘门’梗谁懂啊!还有你特喵的为什么能通过说话的方式表达出繁体字啊!”面对李非满是槽点的装傻行为,纵使冷静如湛墨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不赖嘛,看在你这么努力吐槽的份上,我就不写这个好了。”李非说着将笔尖按在树皮上,那被劈成树棍的妖怪猛地一‘激’灵,赶紧扭动挣扎了起来:“等、等一下,请容我确认一下你究竟要写什么!”
“此处严禁随地小便,高天原街道办事处宣。”李非虚起眼,毫无感情地念白道。
“手下留情啊啊啊啊!”树妖彻底崩溃了,拿疑似额头的部位撞击着地面,“我认输了!虽然我不知道结界核心神社的具体位置,不过前面的病院是平安京最高的建筑,在那里顶楼瞭望一定能找到去神社的路线!”
“啧,好吧,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给你题点正常的墨宝。”
“不写……不行么……”树妖以颤抖的声音试探道。
“看来你是想要‘精’忠报国四个字啊。”
“不不不,这个还请饶过我……非要写的话,还请写一些能蛊‘惑’人心的文字让我以后还能靠惊吓之道‘混’口饭吃……”
“区区小妖要求还真多,好吧,就满足你这一次。”李非说着洋洋洒洒地写完,收起笔跟着早在一边冷眼旁观许久的湛墨一道离开了这座中庭。
满地萧瑟的樱‘花’瓣中,只剩一截枯木以失意体前屈的姿势惨淡地趴着,背后写着五个大字——
“大建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