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李非将左手按在湛墨死死攥着他的右手背上,声音温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相信我。-- ”
湛墨整整死盯了他十秒,这才松开手解除身体的紧绷状态,不甘地吐出一口浊气:“姐快不行了,要做什么就给我赶紧。”
“哦哦!趁热来一发也可以么!”
“果然,不先把你给切片了感觉死了也不能瞑目啊。给我咬紧牙关接好了!百‘花’禁祭——!”
“我说,大招还是留着待会开给敌人吧。。”李非扶住因为鬼力紊‘乱’而无法释放技能,还险些被反噬不停咳血的湛墨,右手反握匕首,以刀尖透过‘胸’骨在她的‘胸’腔内一点点‘摸’索着。伤口边缘和骨骼裂口被刀刃反复刮擦,丝毫不亚于刮骨疗毒的疼痛如电击般游走蹿行在全身的神经中,让她瞬间冷汗泉涌,始终徘徊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却又无法顺利晕倒。
“孩子他娘,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出来了。来跟着我说的节奏调整一下呼吸,吸——吸——呼——”
“李非你大爷的。。!我——呜唔——!”猛烈袭来的剧痛让湛墨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闷哼,成功阻止了她爆出更多粗口毁坏自身的公主形象。就在刚才,李非突然猛地将刀子****而下,然后立刻一把拔出,刀尖上‘插’的一只眼睛形状的异物挤出创口,直接又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迸裂开来。贯穿般的痛感瞬间剥夺了她对身体和呼吸的控制,窒息地背过气去,在她昏‘迷’的前一秒,脑中闪过的念头居然是:真应该听他的提前调整好呼吸。。
“嗬。。嗬嗬。。天守大人,你真以为。。你还能找回所有的神器。。?它们现在正残缺不全地躺在废墟之中。。一面看着自己腐烂。。一面诅咒你。。诅咒你这个懦夫。。”眼珠妖怪虽然被匕首戳了个对穿,却并没有因此死亡,依然孜孜不倦地发挥自己的毒舌功力。
“哈,百鬼夜行三十四位的觉是么。你这家伙很吵啊,嘴在哪呢。。算了不管了。”李非说着捡起地上湛墨包扎用过的绷带,将眼珠捆成了一个严严实实的球形,只能发出难以辨别的轻微呜呜声,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清净多了。啊——那个,八尺‘女’大人,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虽然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给这位小妹妹做个人工呼吸,不过你看,她的脑袋还没有我的嘴大哦啵?”巨人‘女’妖以端正的体育坐姿跪坐在一旁,拼命摆着双手。
“.也对。。好吧,看来今天是真的难逃一死了。。”李非无奈地挠了挠头,俯下身将‘唇’印在湛墨柔软的双‘唇’上。
只是几息之后,湛墨轻咳着幽幽醒转。‘胸’口的刺痛让她蹙起双眉,视线对上了微笑的李非——
铁器碰撞的清脆声响,近百把百‘花’剑缓缓从空气中浮现,密密麻麻地将剑尖对准了李非的狗头。这些兵刃散发着各自不同的异‘色’光芒。映衬在毫无表情的湛墨双瞳里,‘交’织成虚无的黑‘色’死气:“呐,孩子他爹,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
“公主大人我错了。”李非再次使出他的猛虎落地式,双手合十正跪在‘花’魁面前,“我也是情况紧急迫不得已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宛如实质的杀气缭绕在李非身边,如‘潮’汐般时近时退地掠过他的皮肤,显示出杀气的主人确实在认真考虑是不是要替天行道收了他以告慰天下单身狗。良久之后,湛墨伸手捋起前额的凌‘乱’长发,‘精’疲力竭般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让漫天剑雨消失了,只剩下右手中的唐刀,弹出一发剑气割开了包裹眼珠妖的绷带。
“谢主隆恩。。”李非擦着汗,扭头在湛墨看不见的角度对八尺‘女’挤了挤眼睛,后者捂住嘴嗤嗤地偷笑着。
“暗算我的,就是这货么?”‘花’魁大人提起那只半死不活,带着四根吸盘触手疑似寄生生物的大眼珠,嫌恶地皱起眉。
“报告公主,觉本来是种以语言扰‘乱’敌人的妖怪,对我们造不成威胁,只是你身上有触及灵魂的伤口,加上状态较差,才被他乘隙附着进来,对你使出了灵魂呓语。”
“啧,‘挺’有种的嘛。。”湛墨擦去嘴角的血迹,妩媚一笑,将眼珠子抛到空中,紧接着刀鞘中蜂鸣声骤响,一瞬百华。李非的视线居然完全无法捕捉那闪烁的剑影,只能看到定格在半空中的觉妖被以削土豆的方式惨嚎着从各个角度一点一点被切成薄片,直到只剩下无数跟纸钱一样圆而轻薄的妖怪碎尸漫天飘落。湛墨这才收起刀势,刀尖平举着停滞在离李非鼻尖还有寸许的位置,巧笑倩兮:“呐,之前的事,全都乖乖忘掉喔?否则搞不好会和这孩子下场一样呢。”
“威胁什么的,我可是吓大的。”李非淡定地摇摇手指,“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啊对了,我不是说你会变得和它一样,我的意思是,你身体的某部分——会变成那样也说不定喔?”
李非闻言,双眼突然变得一片茫然而无辜:“咦,这里是哪里,我是谁来着?”
“很好,”湛墨继续让人心惊地微笑着,刀刃始终没有挪开半寸,“啊对了,我‘胸’口的牡啵好看么?”
“你‘胸’口没有刺青啊?”李非刚下意识地顺嘴答道,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暗叫一声不好。
“来,和你下半生的‘性’福说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