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过得好好的,彼此间互市交易、互补不足,又哪用得着今天你来打我,明天我去打你?”
拓跋玉的这几句话让一众族长皆面面相觑,而对于这样的一个话题,却也是有人赞同,有人则不以为意。赞同的不必多说,毕竟喜欢过安生日子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至于那些不以为意的人则是……好吧,总有那么些的家伙认为凭什么那些汉人可以占据中原的肥美土地,享受安宁富足的生活,他们却只能在北方的苦寒之地过着苦日子?
事实上在那些个时代里面,带有这种想法的草原游牧民族比比皆是。只不过现在他们投降了拓跋玉,拓跋玉与陆仁之间有着合作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这会儿同在席中的吕玲绮和赵雨又都是汉人,所以这种话他们不好说出口。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他们现在不好说出口的话,在下一刻却被拓跋玉说了出来:“其实大家不说我也知道,我们总认为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认为我们是草原上凶狠的狼,认为我们是人人都能骑射的无畏勇士。同时我们也认为汉人子弟懦弱无力,只能是我们嘴里可怜的绵羊,而且也因为他们的懦弱无力,不配拥有肥美的土地,不配拥有财富,他们辛苦劳作得来的财富更是只能交给我们这些草原上的勇士来享用,他们只姝是我们的奴隶……”
说着拓跋玉赶紧的向席中的赵雨和吕玲绮解释道:“雨姐、玲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
赵雨微笑着向拓跋玉摆摆手道:“没事,我和玲绮知道你是想说些什么,你接着说吧。”
拓跋玉点了点头,转回头再向一众族长道:“你们是不是都有着这样的想法?我已经和雨姐、玲姐打过招呼了,你们只管说出来没关系的。”
一众族长相互对望,彼此间用目光交流了一下之后,最后是由某个年纪较大的部族族长开口道:“玉姑娘,还有雨姑娘、玲姑娘,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这些草原上的部族的确都是这样的想法。我们这些草原上的部族,人人从小就精于弓马,到长大成人之后可以说人人都是勇猛善战的勇士,而你们汉人……”
话到这里这族长迟疑了一下,见拓跋玉、赵雨、吕玲绮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往下接着道:“而你们汉人种田养蚕,日子虽然过得不错,但却懦弱无力。真要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交锋,四五个汉人都不是我们一个勇士的对手。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绵羊就是绵羊,尽管绵羊可以出产羊毛、羊皮、羊肉,远远要比恶狼富足,但羊只能是恶狼嘴里的肥肉而已。”
吕玲绮听了这些之后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而赵雨则是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回到拓跋玉这里,拓跋玉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瞒各位,当初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总觉得那些汉人整日里耕田种地,怎及得我们草原民族勇猛无敌?可是后来我才渐渐的明白,汉人虽然看起来不及我们草原勇士勇猛,但是他们能够占据中原肥美的土地自然有着他们的道理。
“他们有学问、有本事,能够做到很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是大汉的朝庭出了问题,我们这些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又真的敢去招惹汉人吗?我们草原部族勇士身上的勇猛,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只不过是匹夫之勇,他们其实有得是办法整死我们的勇士。”
这时慕容紫英接上了话。而在这个时候吧,如果是赵雨和吕玲绮来开口说话有点不太方便,反到是同为鲜卑子弟的慕容紫英来开口可以免去一些麻烦:“各位,汉人有句话叫‘将在谋而不在勇’,我当初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夷州求学了几年之后,才渐渐的明白汉人真的要是打起仗来,远远要比我们这些只会凭着一勇之气乱冲乱撞的人要强得多。各位也别在心里暗暗的不服气,我现在只说这么一句,当初步度根带了五万骑前来攻城,而这菊花港加起来也才不过万余的人马,可是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是各位坐在这里一起喝酒。”
拓跋玉适时的把话头接了回去:“各位族长,刚才我也说了,现在主要是大汉的朝庭出了问题,而且已经是出了几十年的问题,不然我们又哪里能惹得起强盛的大汉?往远了说,我们能比得上几百年前的匈奴吗?可是在汉武帝的时期,匈奴被强盛的大汉打成了个什么样?往近了说,即便是大汉朝庭已经乱了几十年,可是大汉朝庭留在北方的一些名将,我们难道又能招惹得起?像刘虞、公孙瓒,当初他们还在的时候,不止是我们鲜卑部族,就算是乌丸、匈奴,又敢去招惹他们吗?”
稍稍的顿了顿,拓跋玉接着道:“汉人就是这样,哪怕他们自己内部再乱,甚至是乱到不可收拾,却始终会有一些能够镇住我们这些草原部族的人物存在。而当他们的内乱结束,国力开始重新强盛起来的时候,就会调回头来找我们草原部族算总帐了。就比如说现在的魏公曹操,你们谁又敢去惹他?而我所投靠的陆夷州,又恰恰是一个哪怕大汉朝庭再乱,也会站出来镇住我们这些想蠢蠢欲动的草原部族的人。到现在我也不妨实话实说,这次的仗你们看起来好像是和我打了一仗,可实际上和你们打这一仗的却是陆夷州。”
又轻叹了口气,拓跋玉继续道:“最后我只想跟你们说一句,你们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是因为赶上了大汉朝庭的内乱,所以能够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