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找夏候敦和韩浩帮忙,那是因为陆仁很清楚这个事一弄出来,在当时没谁会信,恐怕更没谁会借,不得已之下就只有玩一玩威逼的事了。但说真的,陆仁也只是让夏候敦和韩浩虚张声势的吓唬一下那些富户们而已,杀人抢粮的事陆仁可不敢做。
不过还好,陆仁这里的事进行得到是比较顺利,濮阳一带的富户们对陆仁的借粮都是持以了一种至少是在表面上比较合作的态度。这或许得归功于陆仁之前诛夷田氏所留下来的“凶名”,而且陆仁查算过富户们的户籍资料,能算出各家各户大致上能拿出多少来。适当的少点没关系,多出的临近了警戒线的话陆仁却也不要,毕竟陆仁可不想把濮阳这里的局势搞得那么紧张。
最后的环节当然是债卷……当时叫契约的正式化。其实也不外乎就是在官方的借据上面加盖上陆仁濮阳县令的印绶和夏候敦的印绶,同时向富户们保证在濮阳收获之后,濮阳官方不但会归还所借粮食,还会给予少量的利息。
可能有人会说这些富户的粮食征收过来就是了,又何必去借?他要不愿借,你陆仁却强行的借贷了过来,富户们还不是一样的会心生怨恨?其实这种事就是这样,征收就不说了,这个借虽然有强制性的意思,但至少可以给富户们一个盼头,让他们选择先持以一个观望的态度。
如果借了不还,那情况就不必多说了,濮阳这里肯定会闹出点什么乱子出来。但如果陆仁这里按约归还,而且还给了利息的话,濮阳的富户们不但不会怨恨,甚至还会说现在的官府言而有信,多少对濮阳的治理都还是有些帮助的。商秧为什么要玩立竿的把戏?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官府的信用度的问题?当然陆仁可不会想得那么远,只知道自己这里给富户们一个盼头,然后再有借有还就行了,至于会不会再借不难,陆仁不作考虑。
陆仁这里的事一做,郭嘉就赶回了鄄城向荀彧汇报,而荀彧听过之后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也有试着向衮州的一些大族富户去借粮,但他这里借得就没陆仁那里那样相对顺利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在曹操六月底抵达洛阳,军粮将尽的时候,荀彧这里筹措好的一个月的粮食也跟继了上去。
再下来就到了七月,也就是陆仁诂算着十处营屯中的水稻种植地成熟的时候。今年的情况还不错,或者应该说是陆仁所付出的努力都见了成效,今年种植的水稻每小亩的产量都在五石以上,极少数种植与护理得特别好的“样板田”甚至有六石以上的产量。这样的结果不但让屯民们欢呼雀跃,陆仁自己又何尝不是松了一口大气?
接下来陆仁要做的事,不外乎将陆续入仓的粮食分成两拔,一拔不用说是要往曹操那里调,另一拔则开始偿还“县债”。还是那句话,那些富户的债还是赶紧还掉的好,陆仁可不想在濮阳这里闹出什么乱子。再说句很小人之心的话,这万了个一的曹操要是想赖帐,那黑锅岂不是还得自己来背?那些借据契约上面盖的可是自己的印绶。
正是由于陆仁有这样的私心,在分配粮食的时候,都比较偏向于先清掉债务。而那些被强借了大量粮食的濮阳富户,见陆仁这里如约的归还了粮食,还送来了相应的利息,连带着自然就会对陆仁赞喻有加,甚至还有人殷勤的问陆仁要不要再借点?看来是尝到了甜头就动了心思。
对此陆仁实在是啼笑皆非,心里很想对那些富户们说:
“你们他妹的长点眼行不行?就不看看我这里今年收上来了多少粮食?哪里还用得着再问你们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