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拂过,透着丝丝凉意,范蠡起身打算休息了,放下了手里的竹简后,他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
脸上充满了笑意。
“仇间这孩子现在应该已经说出来了殷家究竟在做什么了吧!”
对于殷仇间,范蠡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在发现了他这么小小年纪就装傻充愣后,范蠡着实有些诧异,能够成功的瞒过自己,而现在仔细想想,之所以会给殷仇间骗了,是因为他把殷仇间当作了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来看待,所以从未想过这么大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思。
这一切应该是受到哑姑的影响一点点形成的,对于哑姑,范蠡也很清楚,很聪明的一个女人。
之前教导殷仇间的很多东西,政治经济文化三大类中,殷仇间最为擅长的便是经济,治愈政治还太嫩了点,而且他似乎对于政治没有太大的兴趣,至于文化,殷仇间也是经常嗤之以鼻的态势,对于以前那些士大夫提出的很多东西,都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这一点是范蠡最为开心的地方,能够吸取别人好的地方,而糟粕则全部去除掉。
殷仇间之所以要查账目,便是为了能够彻底的明白殷家的商业活动,最为重要的是范围,只需要看账目便可以知道商业活动的范围,以及其中的利润高低,今天他偶然间提点了一下,殷仇间便马上明白了过来,而且看起来很兴奋的回去了。
“再过几年的话,我恐怕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仇间了。”
范蠡微笑着,现在唯一可以教导殷仇间的只有政治上的东西,在权利这种漩涡中,只能如履薄冰,一旦走错了一步便万劫不复,庄家便是最好的例子,因为压错宝,导致现在庄家完全的破败了。
前阵子范蠡问过庄贤一些事情,毕竟庄家再怎么样以前也曾经帮过范蠡的忙,他也不希望看到庄家如此的没落。
而今天,范蠡短暂的和庄贤说了下庄家的问题,特别是知道殷仇间所说的那句话后,范蠡显得有些震惊,他打算明天一早便到现在庄家人住的破院子里跑一趟,只有自己亲自出面了,庄贤是做不到的,庄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听从庄贤的意见的,这一点范蠡早已料到。
这会房间的门开了,自己的老仆人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范蠡疑惑的看着他。
“究竟怎么了?”
跟着老仆人进来的人有些年轻,看起来30多岁,和庄贤不相上下。
“这位朋友,你是..........”
“陶朱公,我是依竜公的手下。”
说着来人马上拿出了一块陶片画来,范蠡拿在了手里,看着崩裂的陶片画,一瞬间似乎料到了什么,神色马上就显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随后来人说了起来,依竜公家里发生的事情。
好一阵后,范蠡颤抖着把手里的陶片画放在了桌子上,而依雪寒至今下落不明这一点,让范蠡极为的担忧,他当着哑姑的面答应过哑姑的,一定会给依雪寒找个好去处的,然而才短短的6年时间里。
但此时范蠡更为痛心疾首的是,依竜公明明已经不再做探子的工作十多年了,为什么突然间又重操旧业,而且事情还败露了,导致了杀生之祸。
但马上范蠡就想到了,现在的局势和情况,各国都在摩拳擦掌,之前依竜公效力的主公对他有莫大的恩惠,而且在他不再做探子后,还让他们一家功成身退了,范蠡很久以前也写过信,让依竜公一家安稳度日就行,不要再沾染那些东西了。
现在事与愿违,依竜公一家出事了。
“给我备马,我要去殷府。”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已经是大半夜了,哑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殷仇间也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了。
“夫人,老爷让你过去一下。”
庄贤在门口说着,殷仇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庄伯怎么了,看你那么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处了什么事了?”
殷仇间看着月光下庄贤的脸色很差,他马上就感觉到了,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对。
好一阵后,母子俩来到了大堂内,范蠡神色悲伤的坐在大堂里,殷源慧怒意满满沉默不语。
“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殷仇间问了一句,哑姑神色匆忙的走到了范蠡的跟前,拽着他的手,嘴里在呜咽着,显得很是急躁。
“啊,哑姑当年的那个约定没有能够实现,我给你女儿找的好去处,现在出问题了。”
哑姑呜咽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仇间疑惑的看着屋内的所有人,随后殷源慧看了庄贤一眼,庄贤点点头说了起来,当年的那件事情,但原因没有说,当时哑姑生下来的孩子是两个,还有一个女婴,但已经送给了遥远的齐国的依家,但现在依家出了大问题,而这个小姑娘下落不明。
屋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哑姑还在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范蠡看起来十分的自责。
“找回来不就不可以了吗?”
殷仇间笑了起来,殷源慧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爷爷,既然事情都已经出了,庄伯也说过因为某些缘由,如果我那个妹妹不离开的话,我就有生命危险,既然现在都成这样了,那么我们去把妹妹找回来不就可以了?娘你别哭了,让我去好了,把妹妹找回来。”
哑姑马上摇着头。
“殷家最远的产业虽然是到齐国,但离着聊城还有很大的距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