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小门再次被打开,王凡和柯兰都紧盯着门口看。
一个身材伛偻的老头端着水盆一跛一拐走了进来。进了门后,老头顺手就把掩上,还用手轻推一下,检查是否关严。这才回过头来朝着床边走来。
“没事,是给我们送饭的老头。”柯兰解释说。
走近了,才看清了他的脸,一头的花白头发已经披到肩上,浓密的胡子都快把嘴巴的位置完全给遮住了,只留下一个小洞。
“你,是叫王凡吗?”老头浑浊的眼珠子透出点希望。
王凡和柯兰两人对望了一下,不明白老头的意思。
不过最后王凡还是点了点头。坐不改名,行不改姓,都这时候了王凡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浙山省日照的王凡?”老头话音微颤,表情激动,连眼珠子都清澈起来。
浙山日照?这是王凡名义上的出生地,他甚少跟人提起,而且跟着老头子到了福田,在外也都自称是福田人,怎么会在这遥远的地方有人突然提前浙山日照。
王凡注视着老头,忽然发现老头那眼神跟自己脑海中的一张脸重叠起来。
“爸爸,爸爸?”王凡心里呼喊着,忘却了身上的疼痛,翻身下床迎了上去。
接过老人手中的水盆转身递给了柯兰,王凡牵着老头的手大步走到火把下仔细端详,忽然单膝跪在了老头面前。
老头悲切的看着王凡,双手颤抖,“你真的是凡儿?”
柯兰被这景象惊呆了,不屈不挠,神勇无敌的王凡怎么就突然的跪在了老头面前。
老头揽过王凡“呜呜”的压抑的无泪的哭出声来。
王凡也抱着老头的要“哇哇”的小声痛哭。
柯兰放下手中的水盆,靠了近来。
感觉到有人靠近,老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擦去脸上的口水鼻涕。老头转身问柯兰:“他,他怎么变哑巴了?”
“他根本就没有哑,只是前几天为我们寨子里的一个姑娘疗伤,用嘴巴嚼草药,把嘴巴麻痹了,到现在还没好。”虽然不知道老头跟王凡是什么关系,但看到王凡一见面就主动跪下,这辈分必定不轻,柯兰只得老实回答。
“来来,凡儿起来,我们过去说话。”老头扶起王凡走到床边坐下。从衣服里掏出个小瓷瓶,倒了颗药丸出来,喂进了王凡嘴里。
一股清凉化在口中,原来麻痹粗大的舌头也渐渐有了知觉。“爸爸,爸爸”王凡试着说了几声,虽然还是混沌不清,但至少能听得出来。
老头含泪点头“唉,唉”的应着,柯兰捂着小嘴,想不到眼前的老头竟是王凡的父亲。
两人一番感触,老头用手轻抚着王凡肩膀上的纹身:“其实昨天给你清洗的时候看到你着纹身,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只是昨天有旁的人在场我才没好表现出来。对了凡儿,你怎么突然跑到越南来了?”
“我来就是专门为了找您的。”
“找我?你,你跟我们景族联系上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老头惊讶,王凡点头承认。
老头张开双臂高举向天:“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这是菩萨保佑。”随即老头双膝跪地:“景族管家岩玉良叩见少主。”
王凡连忙把岩玉良扶起:“爸爸,你就永远是我爸爸。是您把我带出景族才免遭祸害,您为我受苦了,我永远都是您的凡儿。”王凡动情的抱着岩玉良。
柯兰看着这两人越来越糊涂了,儿子跪爸爸正常,可父亲给儿子下跪也太没道理了。
问起岩玉良流落越南的经过,原来当天岩玉良收铺回家时,感觉到有人跟踪,所以并没有往家走,而是出来小镇进了山,想着借着地形的熟悉甩掉跟踪,然后回家带着妻子和王凡再到别的地方躲避。
可是对方知道跟踪被岩玉良发现后,丧心病狂的直接就动了粗,把岩玉良挟持起来,严刑拷问。但是岩玉良死不松口,最后就被打折了腿关押起来。
后来可能因为风声紧了,又辗转把他运到了越南。本来他一直是被白傣族的大长老所关押,后来这里发现了金矿,需要人手来开挖,就又把他放过来为这些打手做饭打杂。
“那这些打手都是白傣族的?”王凡紧接着问。
“不是,这些人其实都是我们景族的败类从华夏雇过来的渣子,他们和白傣族的大长老一直都是暗中勾结,这白傣的大长老也要利用这些景族败类帮他擅夺族长的位置。就像这次金矿的争斗,其实白傣族族长并不赞成使用武力,这些都是白傣族大长老的主意,这次把你抓回来的这些人都是这里的打手混在白傣族人里的。”
“那这白傣族族长就一点也不管这事,任由这大长老胡作非为吗?”说起族人间的打斗,柯兰急了。
“她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争斗一开始,她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了。”岩玉良摇着头说:“昨天帮凡儿取出铁砂弹的那位白傣女人就是白傣族的现任族长。”
“啊,就是那位婶婶?怪不得她看着我的黑傣装束就好像有话要说,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柯兰恍然大悟。
“凡儿,我走之后你是怎么过的?你现在的功夫怎么这么厉害了?”回过头,岩玉良问起王凡。
王凡把自己王凡往后的经历和跟景族联系上的过程一一道明。当听到自己的妻子在自己失踪两年后就已经悲痛离世,岩玉良伤心欲绝。他和妻子都是景族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为了保护王凡一起流落他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