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坐在一个房间里，神色冰冷，扫过一张放在面前的测试卷，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戴一副黑框眼镜，脸色苍白，一看就是长期缺乏户外运动，少有日照造成的结果，这青年进门后，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一下，头低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
“你叫袁晓？”坐在一旁的一个人力资源主管开口问道。
“是的。”袁晓答道，似乎是紧张，声音有些弱，头仍然在看着自己的膝盖。
“你是那所大学毕业的，为什么你的简历上没有写？”主管再次问道。
“简历上一定要写大学吗？”袁晓问道。
“不一定，我们对于这一项没有特别要求，但是别的应聘者都写了，你为什么不写？”人事主管说道。
“哦。”袁晓惜字如金，应了一声，最终没有回答人事主管的问题。
“袁晓，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杰西卡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吗？”袁晓问道。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抬起头，知不知道这样低着头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杰西卡看到袁晓始终低着头，没有皱了皱，说道。
“哦。”袁晓抬起了头，目光扫了杰西卡一眼，然后把头扭到了一旁，看向了一旁胖乎乎，且长了一脸麻子的人事主管。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杰西卡没有再要求袁晓一定要看着自己，再次问道，只是声音更清冷了一些。
“我在华夏高中毕业后就跟父母来美国了，来这里后没有再上学。”袁晓答道。
“你没有上过大学？”杰西卡确认了一句。
“是的。”袁晓答道。
“你的计算机技术跟谁学的？”杰西卡问道。
“我对计算机感兴趣，所以来美国后，边打工边自学。”袁晓答道。
“自学的？”杰西卡有些意外。
“是的，自学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袁晓将头转了过来问道，这是他进门以来第一次正视杰西卡，只是这个正视只维持了不到五秒就结束了。
“没问题，你很不错。”杰西卡答道，说完后对一旁的人力资源主管道，“这个人在我这里通过了，我给的评级是a。”
“谢谢。”袁晓在下面对杰西卡道了声谢谢。
“不必谢我，这是你这张测试卷应该得到的成绩，不过公司的具体工作和测试卷差别很大，你没上过大学，计算机算法基础一定比不过别的应聘者，进到公司后，试用期如果不努力，也是有可能被淘汰的。”杰西卡说道。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出去后帮忙叫一下下一位，录取结果明天可以在公司站上查看。”人力资源主管说道。
袁晓站了起来，向杰西卡和人力资源主管举了一个躬，转身向外走去。
杰西卡盯着袁晓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出神，直到下一个人推门进来，方才回过神来。
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了，招聘结束后，杰西卡谢绝了玄涅美国公司人力资源主管留请吃饭的请求，开车离开了硅谷，一个小时后回到了伯克利自己的住所，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后来到外边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却没有一点儿食欲。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杰西卡看了看来电号码，发现是夏九滢从华夏打来了，拿起听筒放到了耳边：“喂，滢滢，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又想肖远了？”
“嗯，我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不会打扰你吧。”夏九滢的声音传了过来，大概是心情的原因，声音显得格外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不会，我这会儿在家里休息。”杰西卡说道。
“那就好，姐姐，你那里有肖远的消息了没有？”夏九滢问道。
“傻丫头，姐姐有了肖远的消息，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通知你。”杰西卡笑了笑说道。
“哦。”夏九滢应了一声，沉默了下来，听了片刻，方才幽幽道，“这都过去一年了，他究竟去了哪里，一点儿音讯也没有，我担心他……”
杰西卡暗叹一声，一个人失踪一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尚在人世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只是这话她却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她担心这话出口，电话那头的痴情女子受不了打击，最关键的是她还有那种病，万一因为自己言语不慎，导致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真的就罪过大了，因此这时候她只能好言相劝，给她安慰，给她希望。
“你可千万不能胡思乱想，司马老爷子曾经说过，那家伙福大命大，绝非早夭之相，他的话你总该相信吧？”杰西卡说道。
“我自然相信司马爷爷的话，可是……”夏九滢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杰西卡姐姐，如果肖远在美国有了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杰西卡说道。
“谢谢姐姐，我有些困了，就不打扰你了。”夏九滢说道。
“好的，你好好休息，身体要紧。”杰西卡说道。
“嗯，姐姐再见。”夏九滢挂掉了电话。
…………
伯克利向南，相距数十公里外的圣何塞，是大名鼎鼎的硅谷内一座重要的城市，国际上一些大名鼎鼎的it公司就坐落于这座城市周围，城中一个单身公寓内，上午参加玄涅美国公司招聘的袁晓开门走了进来，进门后他的脸型慢慢发生了变化，肤色也不再是那么苍白，如果杰西卡见到此刻他的样子，一定会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