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的外公一直不赞成夏静的做法,孩子可以没有父亲,但是她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瞒着,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是对依依总是不好的。
可是他不能插手女儿的一切,当初夏静一心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管不了那么多。
未来的路那么的长,他陪不了她们太长时间,选择是自己做的,生活也终归要自己过。
夏静想到这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如果她早一点跟依依说实话,或者就没有今天的种种。
她拉着依依的手,可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妈妈……”
正在这个时候,依依忍不住的先开了口。她询问着看着夏静,不知道她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依依啊,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
夏静带着笑意的看着依依,就好像是回到了依依的小时候一样。那时候每晚临睡前,夏静都是这样子哄着她的。
夏静没有等到依依回答,便自顾自地开始说道:“这个故事我应该早就跟你说的,但是现在也不晚。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讲给你听呢……”
夏静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客厅内缓缓的响起,带着一点对过去的留恋,带着一点迷茫,可是眼睛里却闪着一抹亮晶晶的光芒,那是她心底最最珍重的一段过往……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红云镇。
那时候的夏静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那一年她刚刚大学毕业。
夏静的专业就是读的医生,那时候夏静已经被分配到了b市最大的医院里实习,但是因为她的母亲的身体不好,夏静就拒绝了这份工作,转而在镇上的私人医院里实习。
其实说是医院,倒不如说就是个小诊所。
红云镇地处偏僻,而方圆几里地,只有这么一个诊所。诊所里一共有五名医生,平时也不太忙,夏静是最年轻的一个,不但性格温柔善良,而且又是大学生,所以大家对她都不错。
也就是在那一年,夏静遇见了她这一辈子唯一一个想爱没能爱成的男孩子,高寒。
那是一天午后,夏静记得非常的清楚。
那一天,天气非常的炎热,火辣的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人都懒懒的不想动,因为每动一下,立刻就会汗流浃背,而诊所里的人正凑在一起吃着冰棍。
突然外面一阵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几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跑了进来。
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个人大喊道:“看什么看,是不是医生啊,救人啊……”
还是夏静最先反应过来,她指挥着几个人把病人放在病床上,开始检查身体。
其实她也害怕,毕竟她以前看过的那些病人,都是头疼发烧之类的,而这个人的身上的血就足以让她不知所措了。
可是她知道,她是医生,她必须拿出专业的姿态。想到这里,夏静戴上口罩,开始认真的给病人检查身体,那几个医生见状,也跑过来帮忙。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伤了大腿。”
温润清脆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夏静猛然就愣在了那里,她慢慢地抬头看去,少年清亮的眸子正带着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夏静突然就低下头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烫,要不是戴着口罩,她恐怕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从那天开始,高寒就在夏静的诊所里住了下来,高寒的腿是一辆拖拉机撞得,其实他腿部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是血流的比较多而已。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的接触便越来越多,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不知道是谁先喜欢上谁,反正他们对彼此都有好感。
而就在高寒痊愈后的第三天,他在镇子上最美的红云山对夏静表白了,而那张照片,就是夏静点头答应以后,两个人留下的纪念。
其实夏静不知道,高寒为了这张照片,特意让好朋友从a市买来相机,那个时候的红云镇上,还没有一个照相机。
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关系。
高寒是下乡人员的一个,他在红云镇当老师。
那年秋天,高寒接到了组织的召唤,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临走那天,他一遍一遍的告诉夏静,一定要等他回来。他要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妈妈,然后再来这里接她。
可是回去以后,他才知道,等着他的,是看不见的未来。
原来家里人早就为他相中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书香门第,和他们可谓是门当户对。
高寒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得假装答应下来,再慢慢寻找机会。
高寒回去以后,夏静就感觉出了不对,两个月以后,她被诊断已怀孕。
夏静既高兴,又害怕。
她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高寒,所以她去了镇子上唯一的一个电话亭,可是她得到了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接电话的人告诉她,高寒就要结婚了。
那几天夏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急坏了家里人,最后还是夏静的爸爸做主,为她买了一张去a市的火车票,让她亲眼去看看,亲口去问问。
夏静去了a市,但是她没有见到高寒,她见到的是高寒的母亲,对方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件恶心的东西,那个眼神,直到现在,夏静也忘不了。
回到红云镇,夏静就像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最后把她打醒的,就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后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