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升不升官的俺不知道,不过瞧他样那样子……”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翟崇俭只能是长叹了一口气道:“要不你还是待会自己去看吧!”
“他出城又不是为了迎俺,有啥好瞧的?”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鱼寒心里很清楚,自己和辛大侠除了那一次的偶遇之外根本就没什么交情,人家跑这么远的路只不过是想要找队伍里那个与之私交甚厚的榆木脑袋叙旧,相迎什么的也不过就是句场面话,只能糊弄糊弄翟崇俭这种憨货而已。
况且在当了几年朝廷命官之后鱼寒也不在是以前那个对大宋官制一无所知的白痴,他可是知道转运使一职实在不小,不但负责长官一方财政还附带有监察地方官吏、维持治安﹑清点刑狱等等一大串的实权,相比起自己这个不入流的从九品芝麻小官来,还真不知道要威风多少。
本身就长得没辛大侠帅,如今身份上更是存在着巨大差别,至于那能力么……就干脆别提了!感到些许郁闷的鱼寒再考虑到以前进出城时的遭遇,为了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干脆吩咐道:“告诉兄弟们,等汇合了辛大人后咱这一路就直接绕行至北土门外,其余人等由匝蛮与保和坊内石兴商号联系上后再分批接应入城。”
“行,俺这就吩咐兄弟们去!”带着一百多号全副武装且受过严格训练的部族青壮招摇过市,听起来是很威风但也很要命。别看鱼寒暂时还是大宋的朝廷命官,可就他那俩名头说出来除了招致一阵讥讽之外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场,他若真敢在对民间武装实施严格管控的宋代这么做,那基本上也就活到头了。好在这次得了高寿嘉的提醒已经事先将队伍化整为零,再加上大宋朝的商业极其发达,十来个人组成的少数民族商队根本就不可能引起旁人太多的关注。
出于嫉妒与谨慎选择了绕城而走,但这里毕竟还是大宋的都城,入城时的手续自然也会严格许多,若不小心应对还真有功亏一篑的危险。此时继续指望靠着鱼寒伪造的那些罗殿周边数州官府出具的路引同时入城基本不太可能,毕竟西南边陲蛮夷聚居之地突然来了这么多商队试图进入临安做买卖,说出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不过有高寿嘉事先安插在城内多年的细作接应,想要蒙混过关的难度倒也不是太大,只需有点耐心就行。
“来者可是元晦兄?愚弟辛幼安在此恭候多时!”鱼寒忙着对手下人等入城的事做出尽可能妥善的安排,而另一边的事情发展却正如他所料,辛弃疾出城十里所要迎接的还真就是朱熹。这不,人家隔着大老远地就开始打起了招呼,也直接将旁人视为了无物。
“烦劳幼安贤弟久候,朱某愧不敢当!”要说罗殿那三无书院里研习君子六艺的大旗还真没白扯,至少如今的朱熹就完全能够非常潇洒的翻身下马而不至失了大儒风度。
“翟大哥,你说这来的是辛幼安辛大人?”著名文士么,久别重逢后客套话肯定是少不了。鱼寒可没那心情参合进去,却一把扯过了刚传下严令又去城门处办完手续回来的翟崇俭,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时隔数年,再次相见之时辛大侠的官做得怎样或许还有待相询,只是他现在那外表看上去怕是日子过得还没鱼寒舒坦。廋了也黑了,一张原本帅得让人嫉妒不已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还不到而立之年两鬓却已能看见白发。头上没有儒者冠帽只是扎了一条灰色头巾,身上穿的更非什么能够显摆身份的袍服而只一件洗得有些发白还勉强算得上整洁的布衣。这在大宋朝的天子脚下,别说是朝廷命官,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很少会穿得这样寒酸。
“那还能有假?你刚才不也听朱大忽悠那么叫了?”先是将抱着的霍勖那小屁孩给放到了马车上,翟崇俭这才扭过头埋怨道:“刚才俺不叫你自己先去见见么,咋了现在傻眼了?”
“叔父,这就是您时常提及的那位曾经于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的辛大侠?怎么看上去比石城郡路过的那些游侠差了这么多?”其实不仅仅是鱼寒,就连那个偶尔在过路时投去一瞥的小屁孩也对辛大侠如今这副装扮产生了严重不满。
“你个小屁孩懂啥?人家这叫低调,叫返璞归真知道不?”都说童言无忌,可这声音太大了也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快。一把将咋咋呼呼的霍勖给塞进了马车里,凌文佑这才凑到鱼寒身边悄声道:“贤弟,你说这辛大人该不会是听说在罗殿发了点小财的恩师要回来,这才特意等候在此准备打秋风的吧?”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才对!”说这话的时候鱼寒也很没底气,偷偷又朝前看了几眼,这才小声回应道:“只不过瞧他现在这架势,怕是不会给咱办什么接风宴!”
“鱼家小友!”在背后对人说三道四很可能遭到谴责,况且鱼寒等人即便是刻意压低了嗓门,但人家辛弃疾耳不聋眼不花的早就听了个清楚。这不,人家刚和朱熹说了会话就已经将注意力给转到了某个混蛋身上,一脸笑意地招呼着。
“小子见过幼安先生!”都被人发现了,躲肯定是躲不过去的,暗恨这些年在折腾部族青壮的时候养成了大嗓门说话的习惯,鱼寒只能硬着头皮赶紧迎了上去。
“一别多年,小友长高了也壮实了!前些日子听闻你在罗殿地区兴办学校教化蛮夷政绩斐然,还与大理国石城郡守联手驱逐贼寇扬我大宋国威于域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