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挤出艰难的笑容,差点忘记站起来,可是,当想站起来的时候却软了脚。
余为民居高临下,狠狠的说道。“再看见你出现在重案组的办公室,你就连信访办也别想待。”
小敬蹲在她的身边,却一点行动也不敢有。
她站也站不起来,眼泪已经涌到眼底。
就在快夺眶而出之际,一阵急促脚步后,一双大手捉住她那一摊软软身体。
大手架起她,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骄傲的声线,“走,我们走。”
她的泪终于挂不住,决堤而出,抬头看一眼救她出来的大手主人。
尹天玺的表情好像暴风雨前的乌云,一片黑沉。
“尹天玺。”她喊他。
他却像受到惊扰的豹子,冲她大吼,“你疯了吗!你难道都没有自尊心?!为了一个工作,犯得着跟余为民如此求情吗?!”
她满脸都是湿漉漉的泪珠。抽搐着,声音带着极度的委屈,“我,我一定要在重案组。这是我爸爸一生的追求,他走了,我要替他干好这个工作,一辈子!我发过誓的!”
尹天玺禁锢住她的肩膀,“这个誓言难道比命比尊严还重要,你难道不会为尹骆想想?”
“他?”林北桃停止抽泣,她的死活关尹骆什么事。
尹天玺冲她苦涩微笑,“好了,既然工作丢了,那我们去散散心吧。”
……
河滨公园的风吹着很舒服,秋天的凉爽把整个城市的空气净化的很香甜,好像少吸一口就不划算似的。
林北桃还是有阴影的,毕竟这里是真空袋死者高莎莎被抛尸的地方。
她咽下无顾生出的一口唾沫,朝相反的地方转身。
尹天玺笑她。“不去那边,这里很大的。走,我们沿着绿道骑自行车去。”
林北桃坐在一片芦苇下,初秋的气息还不算太浓,她伸伸懒腰,但是突然又想到自己丢了工作,缓缓放下这个慵懒的姿势,无精打采的坐着。
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一辆自行车朝她的方向过来,尹天玺时不时还丢掉双手展示车技,也算逗得林北桃有了笑容。
快到达她身前,他下了车,推着车朝她缓缓踱过来,身姿挺拔,清风扶上他的发丝。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我早就想骑这种双人自行车了。”她高兴的说着。
见她笑的不像装的,尹天玺有些得意,“那就好,这个天,在自行车后座吹吹风,什么烦恼也没有了。”讨东呆扛。
骑车这种事情,林北桃是不在行的,双人车后座的她总是甩着方向,搞得尹天玺摇摇晃晃的躲避障碍物。
“左左,啊,不对,右右右,啊,反了反了,这是左不是右…”
几经波折,总算能配合着往前走,尹天玺已经是大汗凌厉。
……
坐在条凳上休息,她接尹天玺递过来的饮料,一口饮下,“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我可又不知道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了。”
他揉揉她的头发,触碰瞬间柔软又温暖,好像身处绿洲般释然,“其实莫威帮你求了情,他甚至还来找过我,说我以前不是想挖你。”
“真的吗?”她抿嘴露出难受的表情。
“嗯,只是,我也不敢要你,你不知道,警局领导大会专门点名批评了你,余为民更是暴怒,说哪个部门要是敢接手你就等着死。”
“太坏了,好歹也是我逮到了那么危险的人。”
“可是,因为你,应该被法律千刀万剐的人却无顾死亡了。”
“什么?!”
“看来老三还没跟你说,哎,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他本该死,你是正当防卫。”
林北桃挣扎着心中的疑问,用惊悚的口吻说着,“可是,尹天玺,我绝对没杀他!”
“当真?”
“嗯,千真万确,我绝对没伤害他,而且,他力量极大,我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呢。”
这个话题显然太过沉重,有些东西,总是带着疑问在脑海里旋转,如果真是尹骆所说,他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那难道是尹骆?杀了连环杀人魔?
尹天玺见她都不说话,于是开口,“那会是谁杀的?照余为民的话,这件事因为你公之于众,所以也只能告诉大众是现场击毙了犯罪嫌疑人,如果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动,那所有人的乌纱帽都不保。”
她若有所思,恐惧从心底那个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开始蔓延,她深吸一口气,摆出很惊讶的表情,“啊…我想起来了,我的确用随身带的刀刺了那个混蛋,真的,是我杀的。”
尹天玺眼底酝出一片雾气,“嗯,你说是就是,这件事就过去了,只是,你的工作…?”
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工作的事情,脑子里混乱如麻,没有逻辑的冒出一句,“嗯,我挺喜欢信访办的,那个,不是还要骑一会儿吗?走吧。”
推着自行车的尹天玺僵硬的站在原地,他知道她想隐藏什么,可是,他如何去相信,这是她想也没想就做出的反应,哪怕违背初衷也要隐藏那个秘密吗?
尹天玺送走林北桃,独自开车回家,一路上华灯初上,却带着说不出的萧瑟,犹如他一直靠后的站位,他是外人,或者说,他从没有家人,如果没有尹骆,他可能早就离开了。
踢掉鞋子,他觉得很累,按下电灯开关,一个身影正立在沙发中间。
他却不惊,对身影的方向微笑,“你怎么来了,不是好久不出现在我这里了?”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