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遁光,四面八方而来,不约而同而至。
摩岩老祖以及其他三位散修老祖,乃至杀神和向流明,六名元婴老祖,将搀扶着齐志斋尸身的萧勉团团围住。
白玉溪和山河尊,则在外围,神情凝重。
不等萧勉开口,向流明已然质问。
“萧勉!你好狠辣的心肠!齐道友虽然和你有些旧怨,但那都是前尘往事,想不到你包藏祸心,前番公然冲撞于他还不够,此次又连番设计,暗算了齐道友,真是让人齿寒!”
“……”
面对向流明的指责,萧勉不发一言。
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向流明,萧勉更是扫视了众人一圈。
其他人倒还罢了,眼见白七爷神色凝重,萧勉苦笑在心。
连番设计?
今日之局,并非他萧勉算计了齐志斋,而是齐志斋算计了萧勉——只是萧勉不明白:齐志斋,何苦来哉?
就算要算计萧勉,齐志斋何苦搭上他自己的性命?
正因为这一点,让萧勉的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谁会为了构陷另一个人,就断送自己的性命?
何况,还是齐志斋那等贪生怕死之辈?
“萧勉!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你就不打算给我们一个解释吗?”却是杀神,再度动问,萧勉闻言看了杀神一眼,也不抵触,便将今日的遭遇和盘托出,临末了,加上一句:“若晚辈设局暗害齐前辈,何苦向诸位传讯,引你们来此?”
“哼!萧勉!这正是你诡诈之处!”又是向流明,指着萧勉的鼻子大声说道:“你早就算准了一切!事先向我们传讯,引我们来此,却在此前暗算了齐道友。如此一来,你便可以以传讯一事为由,证明自己的清白!哼!可是你没想到吧?在你传讯之前,齐道友就传讯给我等:说你图谋不轨!”
“……,我确实没想到!”
摇了摇头,萧勉一脸苦涩。
若向流明所言不虚,齐志斋这个死局,分明是早有预谋!
因为有齐志斋的传讯在前,众人赶到此处,乍见齐志斋死在萧勉面前,自然是先入为主,认为是萧勉暗算了齐志斋。
现场死无对证,萧勉百口莫辩!
“萧勉!你谋害南越军团元婴老祖,视为叛逆,十恶不赦,若是不想祸及宗门亲眷,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十恶不赦?向前辈!您觉得:晚辈该怎么做,才会不祸及宗门和亲眷?还请向前辈给晚辈指一条明路!”
“哼!我劝你,还是自刎以谢天下吧!”
向流明,图穷匕见,意欲逼杀萧勉!
萧勉闻言,不怒反笑。
别说齐志斋不是他杀的,就算他真杀了齐志斋,向流明等人也休想以大义为名,逼杀他萧勉或是他身边的任何人!
不然的话,萧勉不介意——鱼死网破!
大义?狗屁!
“我再说一遍:齐志斋,并非我所杀!你们爱信就信,若是不信,并且想为齐志斋报仇而向我出手,尽管来!”将齐志斋的尸身弃之不顾,萧勉站起身来,扫视着一众元婴老祖,最后正对着向流明,淡然言道:“若能杀我,不妨一试!”
区区一个金丹修士,叫板八位元婴老祖!
更诡异的是:八位元婴老祖,竟无一人出声。
便是此前往萧勉头上扣屎盆子的向流明,也在注意到没有人响应之后,偃旗息鼓,不再作声。
他向流明和齐志斋可不熟!
为了一个死去的齐志斋,向流明才不会和萧勉死磕呢!
只是今日这件事,萧勉若不能解释清楚,也够他臭的了!
齐志斋,不光是元婴老祖,更是万宗城役兽流宗主。
此番南越州远征东海,役兽流作为万宗城九大流派之一,不光有宗主齐志斋亲自出马,更有不少役兽师随行。
役兽流宗主身死道消,若是没个解释,那怎么行?
一个不好,南越军团,很可能从内部分裂……
想到这里,向流明也不急着挤兑萧勉了。
他倒要看看:萧勉如何清洗冤屈!
他倒要看看:一向对萧勉维护有加的书生,如何决断!
就这样,在萧勉的强势对抗下,向流明等人也不敢太过紧逼,只是带着齐志斋的遗体,赶回了冰福号。
当然,身为谋害齐志斋最大嫌疑人的萧勉,也没能逃脱。
冰福号中,书生一脸凝重之色。
堂下放着齐志斋的遗体,堂上,则是一众元婴老祖。
深深地看了萧勉一眼,书生幽然一叹。
“尚前辈!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置?”
“萧勉狼子野心,就为了当年宿怨,暗中谋害齐道友,法网恢恢,众目睽睽,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不错!齐道友虽然是役兽师出身,却好歹也是元婴老祖,试问若非元婴老祖,岂能如此轻易灭杀齐道友?”
“我等元婴老祖,俱是两两结队,唯有这萧勉……”
“定是这贼子暗算了齐道友!”
“尚前辈!还望您秉公执法,切莫徇私舞弊!”
“就算不是为了齐道友,也要顾及役兽流修士的心情!”
一时间,大堂中诸位元婴老祖议论纷纷,矛头直指萧勉。
“够了!有我尚怀仁在一日,南越军团,还轮不到诸位道友来指手画脚!”绝无仅有的,一向温和待人的书生,脸色铁青,言辞激烈:“此事,尚某人自会追查到底,给诸位道友和役兽流一个满意的交代!若真是萧勉无端谋害了齐道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