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农大姐看到我爬出来了,着急地说:“人没事就好……我的楼梯!你要赔钱的吧?”
我笑道:“你放心吧,我拿来用出的问题,多少钱我赔你。等你男人回来了,他拿个铁钩子一钩,那一个也能找回来嘞。”
大姐这才放心了,好奇地问我:“你么样晓得这底下有个铁箱子呢?这是你自己丢的吧?”
我笑了笑,只好撒谎说是祖上的东西,爷爷过世了,留下遗言,所以我来取。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让那小平头占便宜了吗?
菜农大姐又问:“里面有么事东西嘞?”
我冲她神秘地笑了笑:“好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钥匙、老账本之类的东西吧,我先检查一下再说。”
我拿着箱子到安全的地方,连身体带箱子一起洗干净了,才发现这箱子真是青铜合金,因为长期泡在泥水中,外面起了一层氧化保护的铅壳,所以看上去是青灰色的。
箱子密封得非常好,钥匙孔外面还有保护套,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拔开,拿出了手上的钥匙。可这是房间钥匙,并不是箱子钥匙,而房子早就坏了。他为什么给我一把这样的钥匙?
我忽然意识到,钥匙锈了,肯定打不开锁,他给我钥匙,似乎只是在履行什么过程,或者仪式。我吓了一跳,如果是神秘仪式,那我会不会已经成了被献祭的人?
我将钥匙丢到一边,开始研究箱子锁的奥妙。那个小平头说里面装着一把钥匙,上面写了四个字,是什么钥匙这么重要,居然要用这样贵重的箱子来装?
我晃了晃箱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被固定死了的。
那个小平头明确告诉我说,他要的是箱子里的钥匙,而不是箱子本身,叫我带着这么个青铜古物招摇过市,我还真有点不敢,砖家叫兽那么多,入了谁的眼,就找麻烦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弄开这箱子,钥匙肯定在小平头身上,难道是他粗心,给钥匙给错了?可他明确告诉我钥匙是开门的,也就是说并不是疏忽。关于这个箱子需要钥匙的事,他提都没提。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难道是这家伙给忘了?他自己不来,却要我来,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是九死一生,火中取栗,要不是我有两把刷子,这一趟不白跑了?
我不死心,将门钥匙插进了箱子锁孔,没想到居然打开了。这是什么意思,耍我?我打开箱子盖,这箱子密封非常好,边缘涂了蜡油,根本就没进过水,里面是一,居然还是90年代公务员和邮差用的那种,两个纽子的。
我拿起来一掂,挺沉,里面还有东西。我赶紧将帆布包打开,发现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纸,上面写满了字。纸张也是各种类型的都有,算术本、画图本、格字本、笔记本,甚至还有信纸和白纸,用的笔也各式各样,从毛笔到铅笔,颜色各异五花八门,连字体都是繁体简体都有。
我感到很奇怪,就拿出来读:“这是第一百一十四次,记住,绝对不可以。”
“第九十七次,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百零三次,总是不能适应,算了,回去吧。”
“卅伍,如身染疾,不得不隐。”
“第一百一十一次,今天比较特殊,我欠邹小丽500块钱,等下次一定还给她。”
我草草看了五张纸的开头,都是写着次数和心情,好像还是备忘录。这上面的内容为什么这么奇怪?有隶书,也有宋体字,有繁体也有简体,语法上也是文言白话大杂烩,这让我怎么都看不明白。
菜农大姐笑道:“你爷爷还蛮有文采的。不过我看这个,是你太爷爷的笔迹吧?肯定得是个秀才。”
我差点忘形,这会儿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于是用手抄了一下箱子,摸到了一把古朴的青铜钥匙,上面的确用繁体字写着“汉日天种”,我知道自己这险没白冒,东西找对了。于是将钥匙和纸张收放好,将箱子合了上去。
我支吾着说:“嗯,这个……大姐,我身上只有五百块,钱有,但没带身上,你送我一趟,加上赔你的梯子,不知道够不够?”
菜农大姐说:“你早就该回家了,身上的衣服这么湿,莫搞病了。那个梯子,本来我不该收钱的,我男人一捞就能捞回来,洗一洗就是好梯子。但是我怕他说我,毕竟讨了大神,搞成这个样子……”
我笑道:“没事儿大姐,谢谢你,你有蛇皮袋吗?”
不管怎么说,目前第一要务就是先回去再说。这箱子到底有什么作用?两件事办成了一件,小平头接下来准备让我做什么?这些都是很棘手的问题,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回到东海的古玩店子里的时候,东海和小伟还在睡懒觉,我去踢他们屁股,将他们弄醒了。东海一看到我手里的蛇皮袋子,在看我浑身跟落汤鸡似的,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搞到什么好东西了,快打开看看!”
我将青铜箱子拿出来,东海和小伟都睁圆了眼睛,可等到我打开箱子的时候,他们就蔫了,东海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有啥宝贝,原来是一堆便签纸。”
我笑骂道:“你别看这堆废纸,东北银那话,值老鼻子钱了。你要是知道这箱子我怎么得来的,你肯定会认为它比我的命还值钱。”
东海愣了一下:“怎么,听你这意思,这回出去是差点搭上老命了?”
他忽然真正的清醒过来:“这是昨晚那个小平头托你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