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到处出去拉钱,可惜做生意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家遭灾,一家得利的,船运公司是江家最主要的生意,哪怕现在卖了嗨啸和各种小产业,也根本添不上这个窟窿,其它的几家在船务上和江家有业务往来的公司,纷纷表示这个时间段,弄不出那么一大笔钱来帮忙。
江北整天愁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也就是看见女儿的时候,会有那么点轻松的表情,但轻松之后,就更加沉重。
我觉得这是对他的一个超级考验,他从小到大都活得顺风顺水,没什么人管他,各种自由,有钱就也能摆平各种烂摊子。唯一算吃亏的,就是屁股上挨三刀了吧。
我心疼他,只能安慰,事情总会过去的,但也不敢说的太多,让他更心烦。我自己发愁的时候就是那样,哪听得进去别人劝啊,劝没有用,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问题。
他脾气有点暴躁,有天出去和人谈事情,喝了点酒回来,又正赶上我们家宝贝心情不好没完没了地瞎哭瞎闹,我抱着她哄,江北被吵得受不了了,就对女儿吼了一句,“哭哭哭,跟你妈一样成天就知道哭!”
我知道他是心情不好,才不会跟他计较,可是孩子受不了啊,被爸爸一吼,就更害怕了。哭闹了一晚上,到后半夜的时候还有点发烧。
我跟保姆一直照顾着,烧得倒是不严重,保姆说不用着急,明天一早送医院也行,可能这两天总抱去医院看她爷爷,路上见了凉。
去了医院以后,我不放心,给她做了细致的检查,医生也说没什么毛病。有经验的保姆阿姨就悄悄跟我说,“孩子可能是惹着什么了,还是找个人看看。”
我明白她什么意思,我小的时候也碰见过这种事,就是身体没什么病,但表现出来的却不正常。后来我奶奶蹬着三轮带我去找了个跳大神的,他们念念叨叨一阵,我居然真就好了。
不管什么办法都要试了,我去找了江家比较爱咨询的那个算命仙家,他也是看了看,帮忙念叨了一阵,孩子真的不哭了。
临走之前我就问了问关于公司这次遭灾的事情,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真的能说的东西很少,通常他们都是给点意见。大仙的意思是,事要想过去也能过去,还是看怎么做。不过要过这个砍儿,家庭和睦方面可能需要作出点牺牲。
我听得半晕不晕的,想问问他怎么个不和睦法,那人话很直,过不去就是牢狱和血光之灾,要过得去,这家就得先分一分。
我问他,是不是因为他之前说我和江北犯冲的原因,那人说多少有点吧。结婚之前我和江北来算命,我们俩对这种事虽然多少信点,但其实也就是听听,不怎么往心里去,也就没当个心事,真得过来花钱解一解。
到这种关头,只能什么都信一信,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解一解,那人说,解事情也是需要时间的,到关头了就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先挺挺看。
我第一次被算命的话说得很沉重,我爸其实也好算命这回事,帮我们家人算过两回,但没算出什么不好的来。算命的说我爸能长寿,还说我是贵子,他老了能依靠的,年轻的时候有点不顺就不顺了,以后日子会过得不错,反正不缺财。
打我跟了江北以后,我爸对算命先生的话更加深信不疑,所以喝起酒糟践起自己身体来更加地肆无忌惮,因为先生说他会长寿……
从那居民楼里出来的时候,我心情就变得有点沉重。[看本书请到我不信,到这时候我真开始怀疑,江家出事,难道就是因为碰上了我这个倒霉克星?可是这种话,我怎么去跟江北说,他会骂我神经病的,也就只能我自己心里想想算了,在科学的范围内,事情该怎么处理还是怎么处理。
因为太清楚我的小心眼,也很照顾我的感受,江北现在对我是十分坦诚的,这个时候他还能尽可能地迁就我,我心里挺受感动。
江北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就来跟我说:“我必须跟你说件事,不是商量。”
我说:“嗯。”
他说:“这件事,只要挺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就是钱的问题。”
我说:“嗯。”
他说:“能找的我都找了,现在最有希望帮我们的,是韩晴。”
韩晴从她爸和她老公那继承下来的资产,肯定是能上亿,她是标准的亿万富婆。而且这个人在钱这方面挺有数,她觉得自己不是做生意那块材料,什么投资也没搞,只在别人的介绍下,在几个公司入了些股份,手里的活动资产,是根本没法想象的。
生意上的事情我只知道些皮毛,给不出江北很秒的建议,但这点大度和支持,我总是给的起的。我点点头,我说:“我明白。”
我不能为他做什么,有的时候想想都愧疚,我要也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什么的,或者有个家底雄厚的家庭背景,那得能帮他多少事啊。帮不了他,就尽可能地相夫教子,让他有个还算舒适的家庭环境,不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我跟宝宝说:“炜炜,爸爸现在很辛苦,你要听话知不知道,爸爸回家的时候就对他笑,要亲亲的时候,就亲亲哈。”
我们家宝宝会亲亲,就是拿嘴巴往别人的脸上靠,靠完以后甚至会流露出羞涩的表情。她长的很像江北,从皱巴长开,眉目有形以后就能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江北找韩晴以后是怎么说的,事情又耽误了几天,江北保持早出晚归的状态,其它的路子他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