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能干出来自残这种事情的人,她已经丧心病狂了!
事情闹得很大,而且很有节奏,就像是人故意策划的。江北现在连公司都不用去了,整天都有点愁眉苦脸的意思,或者去医院看看他爸,但是不会呆太久,在家的时候,偶尔会跟我闹闹情绪。我忍了。
江北会嫌弃自己没用,连带着看我做什么他也不怎么顺眼,就跟女人来大姨妈那几天似得。他还是学不会像他爸那么淡定,还是太年轻啊。
有的时候,江北连孩子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可能一看见就觉得太心疼了,要是这个坎儿,真就没过去,这孩子以后的人生,将和我们预想的相差太远太远了。
我不想和江北吵架,他冲我发脾气我不吭声,我不吭声就也是我的错。只那么两天,生活的气氛让他搞得特别压抑。
终于有一天,江北做了个决定,弄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材料,跑到病房去,趁他爸睡着的时候,偷偷用印泥去按了他爸的手印。他真的把公司转到自己名字下面去了。
我知道以后急眼了,我冲他嚷嚷,“你爸还活着呢,你不能做这个主。”
他跟我吼:“你知道个屁,税务局把十几年的老账都翻出来了,我爸没几年活头了!”
他生气的时候,说话就没什么逻辑。我说:“把钱补齐不就没事了么?”
“我他妈上哪弄那么多钱去!”冷静了一下,他说:“要真查出来了,我就去坐牢。你和孩子,你看着办吧,你要是愿意等我,我哥他们肯定能帮帮你,反正等我出来了,这家也不是现在这样儿了。”
我劈手甩了他一个嘴巴,江北肃着脸愣在那儿,我扭头钻进房间,抱着被子无声地哭。后来江北也爬上床,从后面轻轻地抱着我,说了句是安慰但又不像安慰的话,“你老哭老哭,哭有什么用?”
我就是没用啊,我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啊。我扭过头来抱着他,特委屈地说:“算命的说咱俩犯冲,我就是你的克星,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克你的……”
他弯着食指给我蹭眼泪,“没事儿,这不是还没事儿呢么。”
上面还在一波接一波地搞动作,不死不疲地查,再查下去没准儿都要惊动公安局了。我真开始怀疑,江家是不是真的招惹上谁了。尼玛,这个时候有个叫李刚的爸爸多好。
我给韩晴打电话,我求她,请她出来再跟我见一面。韩晴说保姆休假了,她得在家看孩子,没有空。
我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你家也行。”
她说:“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现在找我也没用啊,他家生意在船运上,撑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个时候抢着落井下石,别说是我,有的是人在较劲。”
我说:“我求你了,你看在小北妈妈的份儿上,她对你那么好,你不会忍心让小北去坐牢的。”
韩晴说:“我是不忍心,但我事儿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不走,小北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他妈也不会这么待我了。你觉得我无耻不要脸也行,我都想明白了,我怎么样都行,你们家的事,你们家人想怎么过,我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