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剩个裤衩都好意思在我面前换,但是现在只是露个膀子,也知道不好意思了,拿着衣服出去换的。

我愕然想起刚才被人家看到坐在马桶上的样子,妈呀,这张老脸又没地方放了。

刘祯换好衣服回来,对我说:“你得给我洗。”

“洗什么?”我麻木地问他。

他眯着眼睛看我,“你想洗什么?”

我就白了他一眼,抓起被子来挡了半边脸,这被子还是有些潮湿的地方,被我刚才喷水喷的,也可能是我的眼泪。我说:“我能不能在你这儿睡一觉。”

他肯定得同意,哪怕是他有洁癖,这个时候他也得同意。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任何的打击和拒绝了,起码他是应该这么想的。

刘祯的床很舒服,这个人很会享受的,从来不在吃喝拉撒穿衣睡觉这种事情上委屈自己,所以我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发大财,存不下钱来的。

反正我睡着了,并且睡得很香。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那么一束颇为柔和的月光,还有从地面反射上来的,色彩黯淡的霓虹。

我下床,也没开灯,幽幽地走到门边开了门,幽幽地看着坐在画板前,夹着笔乱涂乱画的刘祯。刘祯也就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问:“醒了?”

外面也开灯,只有画板上夹着的小灯,照亮刘祯周围那一小片,这个瞬间看他,很有点梦幻的味道,就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柔和。像偶像剧里,为了在瞬间凸显某个主角,就把周围搞得很暗很暗,唯独他身上有一束光辉。

我点点头,“几点了?”

“不到八点,”他说,扭头在画板上看了一眼,把笔放下,站起来说,“去吃饭吧。”

我很想知道刘祯在画什么,其实是对他的工作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兴趣,我其实真的没有上过几天正儿八经的班,对这种环境都会感觉陌生的。

我走过去,其实他也没画什么,就是在一张纸上乱涂,斑驳的老墙,大块石头搭成的拱门,远处有路,近处有树。

刘祯说这是给游戏里设计的一个画面场景草稿,随便画画。我认真看了几眼,其实画法什么的都是很简单的,这玩意儿我也能画,顺手提起笔来,手顿了顿,又放下了,我说:“一点儿感觉都找不到了。”

他说:“没关系,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我有时候也会突然没感觉。”

我愣了一下。我还找这个感觉干什么呢,我一直也知道,不是每个学艺术的人,以后都有命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那些东西年轻的时候被叫做理想,现在我们羞于提起理想。

我们出去吃了顿饭,刘祯开车送我回去。我现在很难适应在外面过夜,其实在外面过夜不见得有多么新鲜有趣,年轻的时候我们喜欢在外过夜,就是单纯喜欢在外过夜这件事情,现在反而一天不着家,心里就很慌乱。

我没有正儿八经的家,我唯一能守候的,就是那个小旅馆。

今天没做生意,按理说应该没开门的,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只是里面黑洞洞的没有开灯。

怕是闹了贼,更怕是仔仔他妈过来耍什么幺蛾子,我就很谨慎,刘祯站在门口,我往里面探了探头,看见王家小妹儿,小妹儿说:“瑶瑶姐,你总算回来了,虎子哥喝多了。”


状态提示:第207章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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