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不遗余力地把我往陆恒的那个方向推,我到现在也没忘了那帮人,就是他们把我推向了罪恶的深渊。
陆恒经常会开一种让人纳闷的玩笑,他总是跟我说,他明天要找我。可是他说了两回,也没有真的来。却搞得我每天心里都慌慌的,很怕他真的会来。
于是等到他真的来了,我所有准备好的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来了。那时候我懵懂,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陆恒不干什么,就带我出去吃饭,只要在上班之外的时间出现,他的借口都是请我吃饭。刚开始我穿很厚的衣服,出了楼道上车以后,在车上就会觉得热,热得我很有把外套脱掉的想法,但我不好意思。
下车以后,吹不了两步风,就又进入另一个温暖的地方,他记得我喜欢吃拔丝玉米,就总带我去。吃饭的时候,我会很放得开,面对好吃的东西,就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其实我已经开始背叛小锐了,我现在就是在和别的男人约会,而且是我明明知道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男人。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小锐给我打电话,让我把银行卡号告诉他,他要给我打钱,他还让我去商场买件好点的大衣,千万别冻生病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不需要什么大衣,可是原本我是需要的。我发现陆恒的存在,已经改变了我的一些生活,比如我每次出门,尽量保证钱包里有二百块钱,可是那二百块放在钱包里,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我没有花钱的必要。
陆恒没有贿赂我,但是一直在给我小便宜占,这些小便宜算起来,一定比贿赂别人加起来的多。他带我去那些我以前认为高档的地方吃饭,泡吧的时候点的是洋酒,冬天出去洗澡,我也不用去澡堂子了,而是跟陆恒去正规的洗浴,在洗浴里渴了,就随随便便拿瓶饮料,不用在意洗浴里饮料比外面贵好几倍。
他带我过上了,小锐一直在努力想让我过的,所谓的好生活。
小锐说:“别忘了啊,挂了电话把卡号发给我。”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不知道呢,还得跑两趟车,我尽快哈。”
我愣了愣,说:“不用了,最近游戏厅里管得挺松的,我现在不缺钱。”
小锐说:“不缺最好了,没事儿,钱我还是放你那里,你想用就随便用,反正放我这里也没用。”
我心里就挺难受的,我说:“那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快点儿回来吧,我真的想你了,你快点回来就行。”
“好了宝贝,很快就回去了。家里冷不冷?”
“不冷。”
“嗯,你照顾好自己,吃点儿好的哈。”
和小锐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反思,反思的结果是,我发誓我再也不跟陆恒来往了,他以后再叫我出去,或者再找我,我都坚决不去了。虽然我不会跟他怎么样,但是如果小锐知道了,一定非常非常生气,有隐瞒,就是我在对不起他。
可我这么个没脑子没决心的普通女孩儿,老天爷非要在我身上安这么大的一个难题。圣诞节,我矫情兮兮地学人家小资人士,和小锐说圣诞节快乐,小锐说过什么洋人节,但也还是回了我一句圣诞快乐。
然后门口的电话铃响了,就是楼道口那种门,如果我们上面的不开门,锁就打不开,外人进不来。
我去接电话,下面阴阳怪气地说是送花的,我说:“陆恒,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