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微亮,夏鸿升便已然起来,自己往厨上去了,在里面忙活一早上,做出不少糕点来。
也顺便亲手炮制了些吃食,叫人放热屉里等着。
让人拿食盒装起来大半,剩下的给嫂嫂送过去。
待回去正堂,齐勇正好将易秋楼和李奉请了过来。
“李老爷子,易大哥,今早上我亲手做的吃食,等着。”夏鸿升一边招呼二人坐下,一边让下人将东西端过来。
“甜的有淡粥,咸的有肉丝汤,配得有好几样,自己挑着吃罢!”夏鸿升坐下来,对二人说道。
二人早已经是熟客,也不见外,夏鸿升同他俩当自己人,也不客套。
“这月余没见,李老爷子怎看上去又反而好似又年轻了不少了?”夏鸿升见这老头儿满面红光,眼中神采奕奕,居然好似焕发了第二春一般,不禁问道。
李奉没答,易秋楼就先笑了:“那还能有啥,后继有人了呗!”
李奉顿时脸色笑开了花,满脸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乐得手中勺子都放下了,笑道:“好徒儿可不容易寻,临了了又教咱家给寻见,还是一齐来俩,这真是老天开眼呐!”
“哦?”夏鸿升大感意外。
“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李奉说道:“咱家半月前去宫里拜见圣人,说些个绿林的事儿。出来碰见俩娃娃,正待送去净身。咱家一问,原是当爹的本是泼皮无赖,好吃懒做欠了一屁股赌债,当了盗贼杀人越货,反被人所杀。媳妇又身患了重症,眼看将死,有无其他亲眷,便准备将俩娃娃送入宫里,将来也好能活下去!咱家看那俩娃娃颇有眼缘,也实在可怜,正待关照几句,却不想正是俩个能练咱家这一身功夫的好苗子!咱家寻遍半生,都寻不来一个。这忽而一下冒出俩来,教咱家如何不激动?因卖了老脸,拐回去求了圣人开恩,将这俩娃子保了下来,收做义子。这俩娃娃虽说已然七八岁,有些晚了,不过有咱家调教,日后也当不会辱没了咱家这身本事。”
“哈哈,那俩娃娃也是知道好歹的,对待李老爷子,倒是极为孝顺。”易秋楼在旁边笑道。
“还有这事儿!”夏鸿升笑道:“那此间事了,若有时机,我可要好生替老爷子将这俩娃娃瞧瞧!”
“不错!不错!公爷这眼力,咱家是极为佩服的!”李奉更是高兴了。
“却不知此间何事?”易秋楼问道。
夏鸿升知道该说正事,于是放下手中碗勺,将自己遇见弥勒教众之事,悉数都说与了李奉和易秋楼。
“这帮反贼还没灭尽?且竟大胆若斯?!”李奉一听,当即皱眉道:“居然明里来寻,还言日后又会再来,当真气焰嚣张!难不成有所恃?”
“这却还不知了。”夏鸿升说道:“所谓有恃无恐,只怕这背后还有些东西可以去挖。”
“那夏兄弟的计划待何?”易秋楼问道。
夏鸿升笑了笑,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说完了,又对易秋楼挤了挤眼,问道:“易大哥,你那儿可有几个女侠之类的人物?”
李奉摇了摇头:“这等事情,非阴诡之人不可,那几个女娃娃,只怕做不来。公爷若是有心,或可去请卫公的夫人帮帮忙。”
“卫国公的夫人?”易秋楼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她如何帮忙?”
李奉却是笑而不语,夏鸿升亦笑道:“呵呵,陛下亦是让我去找找卫公说了此事,讨个帮手。”
易秋楼听不懂二人说话,干脆不问,又道:“既是暗中行事,那一次人不宜太多,否则目标太大。我且回去招呼了人手,先行一步分批赶去鸾州,先暗中查探着红莲教的动向。”
“好。”夏鸿升点了点头。
李奉于是道:“那咱家便随着公爷,路上也好有个安护。”
“多谢!”夏鸿升抱拳说道。
“公爷不介怀咱家将那两个义子带上吧?”李奉问道:“也跟着公爷出门长长见识。”
“自然不介怀。”夏鸿升点头道。
三人吃罢了饭,也谈罢了事情,便各自准备去了。
李奉回去将那两个义子带来,易秋楼回去组织人手,夏鸿升则让齐勇提了食盒,安排了几个亲兵暗中跟着护卫,然后往卫公府上过去。
李靖身为军校祭酒,平常多在军校之中。李业诩如今已然随征讨吐蕃的大军出征。此日不是旬假,夏鸿升料李德誉、李德奖他们亦不会在家,估摸着在将作监当值。
李靖一身兵法,都被李业诩这个孙子学了去,儿子辈的,反而都不愿从军,在朝中当值。
上门门前敲门,门开之后见是夏鸿升,也是熟客了,却道:“拜见夏公,我家公爷却在军校未回,少公子也出征去了……”
“我知道,我是来拜见伯母的。有事请她帮忙。”夏鸿升直接说道:“你去通传一声。”
“是,小的这便去通传。”管家一边将夏鸿升往正堂请,一边说道:“公爷请在堂内稍待片刻——还不快去给公爷看茶!”
夏鸿升原本只当这是野史佳话,故事而已。现如今听李世民和李奉的反应,此事反倒像是真的了。不然也不会叫他来这里寻求帮助。
不多时,便见李靖的夫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正太,一见夏鸿升,便从身后窜了出来,先往食盒跑去了。
“业嗣,不得无礼。”李靖的夫人低声训斥了一句。
“小侄拜见伯母!”夏鸿升起来行了一礼:“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