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突厥打扮的人走到了木亭前面,夏鸿升朝里面伸了伸手,邀请到:“诸位赶了许久的路,口渴也是必然的,还是快来坐下歇歇,喝口水吧!”
那几个突厥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坐到了夏鸿升几人的对面。
双方互相看着对方,各自不开口。
夏鸿升笑了笑,回头让齐勇解下了水囊,打开之后自己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重又拧上,一抬手朝对面扔了过去,问道:“不知几位到这里来,是来所谓何事呢?做生意?”
“自然,一笔大生意。”对面的人开口说道,夏鸿升侧眼看看刘旻,刘旻不着痕迹的微微点了点头,说明开口的人就是李正宝了。
夏鸿升笑道:“那可正好,我这人,最是喜欢做大生意。一般的生意,哪里入得了我的眼。我这里恰巧有个大生意,不知道阁下愿不愿做呢?”
李正宝也笑了:“哪有不说明什么生意,就问人愿不愿做的道理呢?阁下欲让我答应做阁下的生意,总得先将生意明说才是。”
“阁下如今做的生意,可是马上就要赔的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了。”夏鸿升笑了起来,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李正宝的眼睛,说道:“我这生意,可谓投入少,红利大,若是阁下做成了,今生当可享尽荣华,后世亦可蒙荫无穷。”
“哦?你却是如何知晓我的生意就不行了?”李正宝说道。
夏鸿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笑道:“若是如日中天,李将军这会儿又岂会在这里坐着?”
“哈哈哈哈……”李正宝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拱手抱拳,说道:“久闻夏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却竟是一少年郎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若是我主得知将朔方陷入如此境地的人竟然只是一少年郎君,却又不知做何感想了。”
夏鸿升也站起了身来。抱拳回礼道:“李将近谬赞了,李将军能够看破局势,通晓大义,还朔方百姓一个安居乐业。这才是将军高义!”
既然已经亮明了身份,两人也就开诚布公的坐下来谈了。夏鸿升对李正宝说道:“李将军想必对如今之局势,也看的十分清晰了。隋末炀帝三征高丽,耗尽天下民力,引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如今,大唐已然统御四海,天下大定,百姓重归田地,再事生产。陛下自登基以来,费尽心里,只想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陛下励精图治,任人廉能,知人善用;广开言路,虚心纳谏;以农为本。四民并举;厉行节俭,休养生息。如今政通人和,百废待兴,天下既定,唯有梁师都,冥顽不灵,置朔方百姓于不顾,拒不归降。如今,天下之敌,唯有梁师都而已。以一己而违天下,梁师都的覆灭是注定的。陛下如今是珍惜臣民,故而不愿用兵,岂不知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若是天子一怒,举兵压境,凭朔方兵力,又岂会是天下兵锋的对手?这一点,我想李将军比我更要清楚吧。”
夏鸿升说完,没等李正宝开口。便又立刻肃声说道:“我知道,陛下也知道,朝中大臣都知道,梁师都之依仗,无非就是突厥人而已。以朔方为突厥之唇,唇亡而齿寒,故而料定突厥定然会前来援救。且不说他梁师都留着汉人的血脉,却自甘情愿的做突厥蛮夷的走狗,暗中以父子、君臣之礼讨突厥欢心,得突厥册封“大度毗伽可汗”、“解事天子”之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引突厥兵马进犯关内之地,掳掠自己的同族,已经是汉人之公敌。就算是突厥想要驰援朔方,也是不行了。李将军怕是还不知道吧?突厥如今内乱,始毕可汗之弟颉利,与其子突利为争大汗之位,已然相互攻讦,两方自顾不暇,又如何驰援朔方?也不瞒着李将军,此番突厥内讧不止,若非陛下仁义,念有渭水盟约在前,否则,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突厥!”
“什么?!”李正宝终于变了脸色,突厥之中颉利与突利不合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两人竟然已经发展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了,而更令他惊讶的是,若非念在有渭水之盟,攻伐盟友乃是不义,李世民竟然就要趁机攻伐突厥了?!看对面那人的神色自若,似乎不是在说谎,李世民的军队,竟然已经强大若斯,连突厥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正宝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却见夏鸿升又收回了脸上的肃然,笑了笑,又说道:“李将军啊,如今天下既定,兵强马壮,粮草足备,陛下非是不敢举兵朔方,而是亲历隋末天下之大乱,深知天下安宁来之不易,实在是不愿意百姓再受那战乱之苦,故而才对梁师都一忍再忍,不忍再动兵戈。李将军,您是个明白人,当今陛下选贤任能,从谏如流,唯才是举,不计出身,不问恩怨。魏征大人,原本曾替人出谋划策,要杀掉陛下,如今呢,还不是深得陛下倚重信任?大将军尉迟恭,本是一打铁之匠,又是降将,却非但没有收到排挤,反而受到重用,屡建军功,如今已是大唐吴国公。梁师都冒天下之大不韪,大势面前冥顽不灵,是注定要失败的。可是您乃一代将才,用兵遣将,连李靖、李世積两位大将军都交口称赞。这些年来,若是没有您一次次力挽狂澜,哪里有他梁师都如今终日纵情声色?可是他梁师都是如何对待将军的?在下可是听说了一些风声,梁师都如今已然对将军及与将军几位交好的将士多有猜忌了啊。李将军一身将才,难道就甘心无所发挥,难道就不想在那汗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