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绿柳,白水映红桃。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怪不得当初杨广会乘龙舟数次南巡,这一路的风光景致,是真的叫人流连忘返。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夏鸿升坐在船边,依靠着栏杆,一边念着,一边合上手中的折扇。
“好诗!”站在他身侧临栏赏望的人不由称赞了一声。
夏鸿升摇头笑笑,说道:“我还是想不通,你爹为何要把你派出来跟我一起。”
“那有什么想不通的?”那人转头对夏鸿升笑道:“父亲不过是想要我来同你一起长长见识。一来,看一看真正的民间,真正的百姓。二来,也学学你是如何思量做事的,也好有所长进——这是我父亲的原话,还叫我一路上莫要自拿身份,只带着这双眼,多看看,带着心,多想想。让我听从你的吩咐呢!”
“承乾,你是得出来看看。”夏鸿升点了点头,说道。
“哎!”李承乾摇了摇头,笑道:“小生王子乾,只是夏侯的随从而已。”
夏鸿升白了他一眼:“你见过哪个随从敢随便打断主家的话的?”
“你看这景致,光是这一路风景,这一趟跑的就值当了。”李承乾能够出来,显得十分兴奋,一双眼睛来回的看,目不暇接。
夏鸿升看看李承乾,对他说道:“陛……你父亲既然让你听我的,跟着我,那我要同你将一些话说到前头。你若是觉得能听,那咱就一起去泉州。若是你受不了,现下还能赶得回去。”
“哎,升哥儿,咱们兄弟,还能有啥听不听的?”李承乾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那你说,我听着!”
“这回去泉州,我是有公事的,而不是去游玩。”夏鸿升对李承乾说道:“你须不得一出来,就好似没人管了,由着性子去玩耍。另外,你到了泉州,切不可暴露身份。一来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二来,你一旦暴露身份,所看到的就恐怕不是真正百姓生活的样子了。还有,我在泉州做事,是已经有所计划的,你可别到了地方,有时候一冲动,乱了我的计划。”
“放心放心!升哥儿尽管放心便是!”李承乾满口答应,连连点头,说道:“这回去泉州,我就是升哥儿的马前卒。用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怎么说来者?——叫我往东,绝不往西,叫我打狗,绝不撵鸡!说实话,我老在宫中听夫子们说民与君的,可真正的民是怎么样的,是如何过活的,我却都只是听说,从未自己亲眼见过。我老觉得,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就不踏实。所以这一回,我也是真的想要亲眼看看。”
夏鸿升点了点头,笑道:“这是好事儿,这说明你已经开始学着去做一个好的接班人了。你记住,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全然没有一对儿完全相同的。在宫……你家里,你所听到的,只是周围的那些人想让你听到的样子。体恤百姓的人,希望你听到民生疾苦,安抚百姓。奸佞贪婪的人,希望你听到百姓全都安居乐业,这片土地上再没有一点儿不好,这样才能讨你欢心。不自己看看,永远不知道它真实的样子。”
“说得真好。”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唉,真羡慕三弟和青雀儿,能去泾阳书院就学。我却只能待在宫……家里听那些夫子们老生常谈。每回他俩回来,说起来书院的事儿都兴高采烈的,将的一些东西,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我都羡慕的不得了。”
“这简单啊,等这回回去,你直接去向你爹说明,想要去泾阳书院进学。我估摸着,自打上回你爹去了泾阳书院之后,对书院就改观了许多,只怕能答应你的要求。”夏鸿升揉了揉下巴,说道。
“真的?”李承乾顿时大喜。
夏鸿升点了点头,心里面却琢磨着,倘若是让李承乾去泾阳书院,那恐怕他就可能避开后来染上喜欢突厥的东西的习性,也能让他少些野性,免得跟历史上一样摔残了腿,导致心理变态……恩,说不定还能提早发现他的性取向?我靠,回来得赶紧去太常打听一下有没有年轻漂亮的乐童,若是真有可爱的男孩子,得早些打压。
出长安,经洛阳,沿着运河一路南下,到达杭州。上了陆路,沿官道而行,最终抵达泉州。
李孝恭的水师已经在琉球筑港,夏鸿须先到泉州,再去琉球。训练的事儿其实还是得李孝恭来办。夏鸿升肚子里面的那些东西,只是道听途说,纸上谈兵,听起来怪唬人的,实际操作起来,夏鸿升自己也不太会。所以他必须得到李孝恭的帮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李孝恭,李孝恭结合夏鸿升的想法和自己带兵的实际经验,将其转化为水师的训练。
想想还挺牛,本公子要搞出来世界上最早的海军陆战队啦!
对了,到了琉球,要不要弄一块儿巨石,刻上“反****”,然后埋起来留给后人?只怕这个时间线上的历史被更改,日后根本就不会有这一档子的事儿了吧?
夏鸿升一时间觉得好笑。
“我说升哥儿,你可是要取我妹妹的人,莫要动什么歪心思了啊!”李承乾忽而推了推夏鸿升,说道:“你瞅瞅你笑那样,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不就是一条花船么?一个个丑的像鬼!”
夏鸿升一愣,这才发现旁边一条花船正划过去,船上还有女人招摇这手帕呢。
夏鸿升摇头笑笑,说道:“我只是在想如何从林邑国弄来粮食,想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