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军队向西追击,沿途将吐谷浑溃逃的残兵败将俘虏收押。????
戈壁上的日升月落同中原的时辰不大一样,追着追着,就记不清楚时日了。
约莫追了有了三五日,段志玄将众将召集到了大帐之中。
待众将到齐,段志玄先盯着夏鸿升看了几眼,看得夏鸿升心里毛,然后才转头对众人说道:“前方传回谍报,果然不出副总管所料,伏允分作两路远遁,一路往西北而行,一路往西南而去。并且,伏允下令,沿途焚烧草地。”
“算无遗策,副总管当真好本事!”李君羡惊奇的对夏鸿升说道。
夏鸿升颔摇了摇头。
“大总管,却不知伏允会往哪边逃?”苏定方问道。
段志玄摇了摇头,说道:“间谍尚未打探出来伏允会随哪一路走。”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都知道,若是去追击伏允哪一路,能擒其国主大臣贵族,定然是军功更高些的。
“呵呵,末将倒是姑且可以猜上一猜。”夏鸿升突然笑了起来,又说道:“不过,还请大总管先行定计是否分兵而击。”
“分兵……”段志玄思索起来,似是整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众人说道:“吐谷浑沿途焚烧牧草,追击过去,须得冒险。孤军深入,必定补给不足。若退,则吐谷浑卷土重来,也未曾可知。”
“大总管,末将觉得,大军不应追击。”一名将领此时上前说道。
“哦?为何?”段志玄问道。
那将领说道:“方才大总管已经说了,沿途牧草被焚,战马不可饱腹,不利于追击,更不利于作战。一旦追击,度会很快,后军辎重太多,肯定是追不上的。而若无辎重,前军又无所补给。孤军深入,无所补给,此乃大忌。而马无草、疲瘦,不可深入。且,这八千兵卒皆军校学员,本就是第一次作战,恐其受不了长途奔袭之苦,贻误军机。不如暂且班师回朝。”
“也有道理。”段志玄点了点头。
“大兴攻伐,本就劳师动众,若回去之后吐谷浑卷土重来,还要再来一回。不如这一次咱们吃些苦头,只要能追上伏允,乘其初败,人心离散之机,协力进取,便能够毕全功于一役。”李君羡反对道。
段志玄思索起来。
夏鸿升知道段志玄的性格,此时若是主帅换做是侯君集、李孝恭这样激进的,便不会有所犹豫,直接便下令追击了。而段志玄素来严谨,军法上面更偏重于稳扎稳打,步步推进。
众将无人说话,都在等待着段志玄的决策。
“征伐不易,若有机会,当毕全功于一役。”片刻之后,段志玄开口说道:“追击之代价不小,若追岔了方向,叫伏允跑了,白费代价。当分兵两路追击,叫伏允无处可逃。主将听令!”
“是!”众将见段志玄做出决断,精神一振,立时喊道。
“吐谷浑南邻吐蕃,地势极高,不宜远遁。老夫料想伏允随北道而行者居多。夏鸿升,苏定方!”段志玄说道。
“末将在!”二人出列,应道。
段志玄从面前拿起一支令箭抛下,下令道:“命你二人各自率部两千,公四千兵马往北道追击,若伏允在北道,绝不可使其逃脱。若其不走北道,尔等须断绝其旋走北道之念想。”
“末将领命!”夏鸿升和苏定方二人抱拳行礼道。
段志玄点了点头,又道:“老夫亲率余下四千人马,往南道追击。若伏允走了北道,老夫当断南边吐谷浑各部救援之路。反之亦然。”
“是!”底下众将齐声领命。
段志玄看向了夏鸿升,又问道:“副总管且来说说,你觉得伏允会走哪一路而逃?”
夏鸿升行了一礼,答道:“末将所料,同大总管一样,觉得伏允会从北道而逃。因其南道往吐蕃而去,一来如大总管所言,地势极高,远遁不宜。二来,吐蕃对吐谷浑虎视眈眈已久,只是因由其国内纷乱方平,周边还有东阳、羊同两部未归顺,故而暂时腾不出手来对付吐谷浑。若是伏允往南而逃,被吐蕃所知,定然会有抓住伏允,以威胁吐谷浑。故而,伏允定然会从北道而逃。走南道而逃,只能到吐蕃,而走北道而逃,若我大唐大军一直追击,伏允可长驱而出,躲入于阗。故而,末将料定,伏允定然轻兵入碛,北道而逃。”
“整顿军马,即刻出!”段志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众将出来,各自整顿了部曲,便又继续出追击去了。
段志玄独独将夏鸿升留了下来。
“大总管!”夏鸿升行了一礼。
段志玄摆了摆手,说道:“贤侄啊,你这番往北去追伏允,风险重重,定要千万小心才是。此去长途跋涉,要追击伏允,必定孤军深入。后勤不济是一定的。往北去临近西域,一旦进入戈壁乃至大漠,无水无粮,必要之时,可令将士刺马饮血,若有须,斩马食肉!此去向北,你独当一面,以贤侄之能,其他却是不须老夫多说的。只一点,千万要切记,军中你为主帅,凡所定计,可闻诸将之言,不可为诸将夺志。上下决断,须你一言定夺。你乃主帅,需你运筹帷幄,用不着你去临阵杀敌。一旦你涉身犯险,诸将反而要顾全于你,不能施展本领。你那些本事,留着帐中决策便是,阵前冲杀,留给苏定方、席君买等人。”
夏鸿升点了点头,对段志玄行了一礼,说道:“是!小侄多谢伯伯指点!这番追击伏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