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夙夜望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耸了耸肩,无奈道了一句:“这么好的身材,看了就看了。本王还没说什么,她倒急了。”
气冲冲出了夙夜的房间,花席城在走廊外狠狠揉了揉红透的脸,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看到了就看到了,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跑,反而还在原地看了那么半天,这他妈脸都丢尽了。
烦躁的揪了一把头发,花席城匆匆下了楼将客栈老板叫来,请他帮忙找了个单架让几个跑堂的伙计将罗修抬下去,小心安置在了夙夜的马车里。
好在车里够宽敞,倒是也不会碰到罗修身上的伤。
客栈老板也热情,帮他们准备了一些食物,让他们留着在路上吃,这一下让本以为又要过一路苦行僧生活的花席城感动的差点摸眼泪。
而那老板娘更是不舍,知道他们要走以后,将她拉到一旁倒是真的摸起了眼泪。一边摸一边拉着花席城的手,絮絮叨叨的说:“姑娘啊,你在这住了这么多天,眼下说走就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姐姐这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老板娘为人淳朴,眼里的不舍真挚,这番话倒是说的花席城有些伤感,支吾了半天,却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这些得他们夫妻俩照顾,她嘴上虽不说,心里却记得。
老板娘的话说的没错,这一别确实是不知道何年何月,也或许这一辈子也很难有机会再见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幸亏那老板眼力好,过来拉了老板娘的手,笑着说:“娘子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若是咱们跟这姑娘有缘分,还会再见面的。你就别感伤了。以后的日子,还有为夫陪着你呢。”
一句话,老板娘瞬间破涕为笑,似嗔似怒的捶了老板一记粉拳,“油嘴滑舌。”
打打闹闹色浓情蜜意的两人,让花席城笑了,悄悄退出两人身旁,免得打扰了他们的温情时刻。
一转身,鼻子撞上一堵‘墙’,花席城怒目抬头,却看见夙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口中的话在想起刚才的话面时一下子噎了回去。
夙夜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有些好笑。挑眉问道:“为何如此盯着本王,难道刚刚没看够?”
花席城被他这话气的不轻,暴露狂还有理了?
狠狠瞪了夙夜一眼,花席城转身上了马车,心里刚给他加的那点分数,因为这一条直接扣没了。
什么靠谱,明明太不靠谱,这人就是一妖精,还是个奇葩的妖精。
坐进马车,夙夜看着她阴沉的小脸,明显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没来由的竟然心情大好。
马车晃动间,转头望向车外,夙夜无声的勾起了唇,他们之间这种和谐的状态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两百年?
还是更早?
就算记得时间,可他却觉得那么遥远,遥远到已经差点忘掉这种感觉了。
一路无话,马车摇摇晃晃前进,花席城本来心中还有些怒意,一看到夙夜一张桃花妖般的脸就想起那一幕一柱擎天。
可后来见他一路上沉默不语,好像根本不在意的模样,也就慢慢放了下去。
马车里虽然铺着厚厚的毛毯,可到底还是路途太颠簸,花席城怕再加重罗修身上的伤,就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一路抱着他的身体,尽量不让他身体晃动的太厉害。
可饶是如此,走了一天下来以后,罗修的脸色明显比刚从客栈出来时还要难看,那张本就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几乎成了一张纸,身上的温度也开始忽冷忽热。
花席城有些担心,这才走了一天,他就成了这副样子,再走下去,恐怕没等到夙夜出手救他他就挺不住了。
夜色渐临,夙夜在马车里挂上了一颗夜明珠,微黄的光线里,望着花席城一张小脸上疲惫中挂着浓浓的担忧之色,那两道长眉几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
扫可一眼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罗修,夙夜心中有些无奈,血奴与宿主以血为媒介,宿主一死,血奴也活不长,更何况还伤到了心脏。
这个罗修初身为人类,变成血奴也明显没多久,所以身体根本没达到真正的吸血鬼那么强壮,他本还以为他能多撑几日,最坏也撑到他的境内,却不想这才一天他就撑不住了。
夙夜转而看向花席城,颇无奈的勾唇,他啊,真是败给这小东西了。
“把他放下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本王便帮他疗伤。”
夙夜这话一出口,花席城眼前一亮,“真的?”
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又道:“可是你不是说,要等到回去你族里才可以吗?”
疗伤不得用药材吗,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去找药材?
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夙夜笑笑,道:“不用想太多,在这里就可以,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
花席城怔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能猜到自己心里想的问题,不过却也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他若说能救,那就是能。
夜色渐临,马车在一处红枫林停了下来,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花席城将罗修身子放下,长长出了口气。
可她这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全身像在马车下滚过一般,没有一处不是又酸又疼的。
望着她一会皱眉,一会呲牙咧嘴的模样,夙夜眼眸微挑,含了一层隐晦的笑意。
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在马车里歇息,一夜无话,因为心里挂念着罗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