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仙界净地不可进,速速离去!”
空幽的声音带着一股威慑远远从云端深处传来,威峨的九重天白玉天门前,夙夜微微仰头,淡淡回了一句:“忠门上仙。久违了。”
那无迹可寻的声音听见这悠然自得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片刻才开口,声音却缓和了许多,隐隐还带了几丝戒备:“小仙不知是鬼王驾临,方才失礼,可否告知小仙鬼王此番来仙界所谓何事?”
夙夜闻言不语,只将手中已然思绪不知飘向何处的凤清鸳朝前一推,那方的声音顿时一窒,随即诧异的道了一句:“八公主?”
“本王有事与天君商议,正巧八公主在人界与本王偶遇,便同本王一道前来了。”
夙夜这话一落,隐在云中本不想现身的人终于是忍不住。袖袍一挥遣散仙云,几步踏来。
落地的人浓眉大眼,生的魁梧,一身玄青战袍加身,更趁的他人威武不屈。
不过,如此威严的人往一身悠然的夙夜身旁一站,却硬是被他那与生俱来般的王者气势压了下去。
忠门先是对夙夜微一抱拳算是行礼,紧接着便将一双虎目落在了他身旁的凤清鸳身上。
犹豫了一下,忠门叫了一声:“八公主?”
回答他的只有凤清鸳木讷的没有表情的脸。别说回应,连个眼神都没有。
忠门心中一惊,转而看向夙夜,刚想开口询问八公主这是怎么了,却对上了夙夜尤如罂粟般的视线。里面是一片让人心惊胆战的危险意味。
微一勾唇,夙夜开口道:“不知忠门上仙可否行个方便?”
明明是询问的话,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味道。
作为守护了仙界千年之久的忠门。虽至今未能在九重天得个尊号,却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人。
然而这样一介猛将,却被夙夜一个眼神便惊了心。
忠门看了夙夜一眼,又将视线落在木偶般的凤清鸳身上,心里反复较量。
鬼族之王何等人物?
那可是这三界中除了天君唯一可以和那人一较高下的人,他怎敢得罪?
别的不说,单说他今日携着下界的八公主而来。就说明来者不善。失职之罪还是公主的安危要紧?
忠门在心里反复比较,最终还是咬牙点了点头:“鬼王请,小仙会依次帮您将其他八门打开。”
一语落下,白玉雕凤大门看似厚重,缓缓打开时却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大门开,忠门对夙夜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头退到了一旁。
夙夜也不多言,微一点头之后携着凤清鸳缓缓走进了九重天。
望着那紫色身影消失在云层深处,忠门不敢多耽误。
微一沉吟后,火速朝着上仙殿飞夙而去。
鬼王来了九重天,这事必须要先通知天君!
灵光异彩的上仙殿,弥漫在云雾之间,没有神话中那般仙气莹莹,却也是威峨而庄严。
上仙殿的仙池中,雾气终年不散,百花四节常开,汉白玉的拱桥下流水潺潺,一人一身明黄绣金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与一青袍白发的老者对奕。
听完忠门急促慌张的秉告,仙界天君手中的白子微微一顿,终于是抬了抬头。
五官丰蕴,双目乍看之下淡然如水,再看之下却满是无形的威严与清贵。上华场号。
白子落,天君这才开口:“可看清了,他确实带着八公主而来?”
忠门作辑,满脸净重:“回天君,确实。”
天君微微晗首,面目波澜不惊,挥手示意忠门退了下去。
片刻后,天君再次落下一子,问向身前的老者:“齐老,您觉得那鬼王这次所行是敌是友?”
被称做齐老的老者,鹤发却非童颜,一张满是沟壑的脸上神色翼翼。
齐老捋了一把落在胸前的白胡,淡淡道:“是敌是友,天君比小老儿更清楚,天君与他之事,不谈也罢,不谈也罢啊。”
连说两次,齐老落下最后一子,望着棋盘上以被黑子尽数包围再无还击之力的白子微微一笑,道了一句:“来了。”
果然,在他的话落下,天君侧目便看见了那方悠然的身影,即使距离还很远,那股妖魅而危险的气息已经快速笼罩而来。
“天君慢谈,小老儿先去也。”
齐老道了一句,坐在蒲团上的身影原地模糊,下一刻再回头,哪里还有齐老的影子。
天君似有些无奈一笑,慢慢收拢起棋盘上的棋子,而远处的人已经在片刻之间落进。
天君勾唇,虽没有回头却已经感觉到来人的落地,淡淡道了一句:“稀客诧临,所谓何来?”
在天君不咸不淡的话中,夙夜施施然坐进蒲团里,微微眯眼的笑容邪肆而危险,他道:“只你我两人,何需还要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天君微微挑眉,收拾着棋子的动作不变:“鬼王豁达,事情怎么样了?”
夙夜闻言微微一哼,有些冷然,他道:“天君当初说的,那事对她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本王才会答应,可今日一出却险些要了她的命,天君说这个披漏该如何算?”
说完,夙夜将呆滞的凤清鸳往天君身旁一推:“天君明知凤清鸳对她有恨,却任由她肆意伤害她,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天君不变如山的脸终于是在看见凤清鸳此番模样时变了一变,不过却很快就恢复了沉静。
挥手间上来几个仙侍,天君吩咐道:“将八公主带回捞月宫休息,没本君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