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停顿,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方的人已经步伐缓慢的悠然离去,看都没看这边的花席城一眼。
黑暗中,花席城思绪是混乱的,可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却觉得一阵凉意划过心头,让她这即使挨了如变态一般的一场酷刑都没有动容的脸,鼻头发酸,一股莫名其妙的液体沿着眼角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明明没有看清那走掉的人是谁,也没有力气去看清,可眼泪就这样无声的落下,像被无情抛弃的孩子。
…
…
午时,皇都城门门口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后慢慢越来越多,将整个城门口几乎堵得水泄不通。
在那威严的城门高处,一人如一块破布一般被绳琐绑住了手脚,高高吊在城墙上。
全身衣物破烂,却能看见那上面沾染的血水。
露出的部分身体上一片片血色的抽痕,黑红的血水在皮肉翻卷的鞭痕上不断渗出。
那凌乱的长发如乱草一般披散在脸上,挡住了一张苍白无力却精致的脸空。
“竟然偷盗驸马爷进献的宝物,胆子真大。”
“就是,这不是纯粹不要脑袋了嘛。”
“你看看这被打的模样,惨啊。”
“惨?我看打死她都活该,不仅打了公主皇子,还敢抢了宝物。皇上怎么不下旨,一刀砍了她!”
下方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在那拥挤的人群里,一打扮长相都十分普通的妇人听着这些小声的议论眼眸闪动。
她捏紧了袖子里的手,转而又将视线投向城墙上被高高挂起的人,暗自咬了咬牙。
这个小东西,为什么就这么笨?
她明明以为这丫头那日要找不到自己,肯定会自己趁机开溜,或者会自己出了皇宫来客栈寻她,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被当成刺客抓住,这不完全就是给自己顶了包?
易容的绯姬,急了一双眼,这下子好了。
她本来可以得了东西然后顺顺利利出城,这事也就结束了,可眼下她是走还是不走?
置之不理,该干嘛干嘛,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回往几日来的相处,绯姬的脚步已经下意识的动可起来。
怎么说这丫头也跟自己相处了半个月,无论性子还是什么,都是她喜欢的。
况且她现在这样也是因为自己……下意识动起来的时候,绯姬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可还是下不了决心。
只能暗道一声倒霉,悄悄隐没在了人群里。
是夜,夜风凉如水,喧闹了一天的皇都在夜色中慢慢沉寂了下来。
诺大的城门处空无一人,只有城墙上被从中午挂到现在的花席城。
身上的伤口已经麻木,全身的神经好像已经没了感觉,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被挂城墙上。
身体震动,绳锁被人从上面拉起,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撕裂的疼痛让花席城忍不住呻*吟出了声。
拉扯的手在她的这声咛嘤顿了顿,一酥软如水的声音传了来:“小东西,你撑住了啊。
是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