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涓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卡尔方索居然步履平缓地走了进来,没有任何锁链镣铐,换了干净的长衫,连脸上血污都被擦洗地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他失血后苍白的脸色和掩不住情绪很差的眼神,真像个特邀嘉宾,身后是那胖胖的、土财主一样的绿野。

看到林涓喜,卡尔神色一顿,眼中闪过的怨毒和仇恨,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李邺神色平静而温和,指了指右手边的座位:“请坐!”

卡尔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下椅子,神色谨慎地坐下了,林涓喜突然发现,卡尔腰间别着他的那把小五封子,她有些吃惊,为什么李邺不收回卡尔的\枪,仔细一寻思,李邺这家伙恐怕是故意的,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了?

卡尔的目光又钉在了林涓喜的身上。

绿野站在卡尔身后,警惕他有什么举动,看他这样,便笑着说:“就算林姑娘温婉秀美,您也不用一个劲儿盯着看。”

卡尔的愤怒,如同突然喷涌而出的火山。

“是林啊!”卡尔切齿。

林涓喜面无表情,也不作答。

卡尔愤恨地说:“这最后的任务,鱼肠小姐完成得太漂亮了。”

林涓喜更是无言以对,卡尔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这,个,表\子!”

林涓喜用余光瞥着卡尔腰间的小五封子,恶意地揣测:这李邺不会是想让愤怒的卡尔一枪崩了她,然后收回金条吧?她说:“先生,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反驳,我需要钱。”

卡尔眼睛眯起来,盯着林涓喜:“你果然不是好东西——我居然还说你是阿基琉斯。”

林涓喜叹了口气,说:“谁是阿基琉斯呢?……你才是阿基琉斯吧!所以说,有弱点不可怕,可怕的是,让别人对你的弱点了如指掌。你不该相信我——你为什么要相信我?”

卡尔顿了片刻,说:“好,我让你明白。你把尸体给我看的那晚,我就派人去查了你的那个姐姐,她在美国佛吉尼亚理工大学读书,她老师说她三天前就请假了。我确实不相信,但是,在我看见斥鹿的时候,突然就信了——因为我妈就是让斥鹿杀了,我这辈子的目标就是给她报仇。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让别人知道我最在乎的东西——尤其是你,李邺,我见过的最冷血、最阴险的家伙!我防了十一年,还是被算计了,果然我妈说得对,中国人最狡猾。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李邺叹道:“什么成王败寇?都是在这碧落黄泉之间讨口饭吃,各有各的艰难,我只想知道凤珠在哪儿。方索先生,能告诉我吗?”

卡尔顿了顿,说:“当然了。我把凤珠扔到波斯湾里了,因为它的诱惑太大,所以太可怕,遗祸无穷,就让它在我这儿终结吧!”

“你可真是好心那!”李邺“哼”得笑了声,“波斯湾?你竟然为了这世道太平,巴巴跑那么远。方索先生,令堂的事,我很遗憾,不过,你还有家人的,你还有个女儿,在罗马圣保罗女子寄宿学校读七年级……”

卡尔的表情在提到女儿时就开始不受控制了,此刻完全一副崩溃的样子,林涓喜从未见过这样的老板,果然再强大的人都是有软肋的。

“三个月前我就派人去保护令爱了,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先把你请过来。”李邺的脸上平淡而清冷。

卡尔厉声地说:“不可能!我女儿一出生,我就把她托付给雷诺牧师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牧师的女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邺微微一笑,说:“只要我想,我会马上知道你十年前的今天晚上和哪个女人睡得觉。”

卡尔立马像一只全身毛都竖起来的护稚母鸡,双目闪着刺瞎人眼的光,声音尖利好似另外一个人:“李邺,你如果敢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卡尔方索变成鬼,也要把你撕成碎片!”

李邺神色和气,待卡尔说完,他缓缓地说:“令爱是‘第一特、、务’多洛蕾斯黑玆的关门弟子,是块难得的璞玉,精心琢磨可以成大器,我怎么舍得‘做什么’?”

卡尔一愣,神色渐渐平静,却越发像慢慢沉入水底的巨石,他眉毛一沉,似乎在寻思什么,片刻后,说:“可是,如果我告诉你凤珠在哪儿,那个现在持有凤珠的人肯定会杀了我,再杀了我女儿,因为,拥有凤珠的事,是绝对机密,他很快会怀疑到我。”

“有我在,他不敢——”李邺说,“我保证!只要令爱可以到敝府来,做我的属下,那人肯定动不了她。”

卡尔望着李邺那波澜不起的黑潭般的眼睛,眼皮垂下,片刻后抬起,说:“如果你能保护我女儿,她会永远效忠你,我发誓!相信我,李公子,你会如虎添翼!”

李邺敛眉垂目,微微一笑谦和地说:“我真是太荣幸了!”

卡尔淡淡一笑,说:“该荣幸的是我。我把凤珠给伦科尔大魔王了,因为当时我女儿得了种病,快不行了,只有伦科尔可以救她。都是男人,请你理解理解做父亲的心情!”

“我当然理解,方索先生。”李邺说,“不过,令爱以后就要在我这儿做事了,她肯定不希望我和她父亲心里有芥蒂。”

卡尔说:“凤珠是我弄丢的,我会帮你把它再拿回来,说不定还能顺上几件伦科尔的宝贝。”

“凤珠我自己会取——”李邺疏冷地说,他看着卡尔,平和的眼神,却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犯不上劳方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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