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族奶奶暗暗使劲儿拽着她,只怕她这会儿要冲到香菜面前去,啪啪的甩香菜几个大耳光了。
香菜冷笑一声,不屑与叶雅琳争辩。没必要跟这种人一样学狗狂吠。
“荣女士,我劝你一句,叶家的事,你最好不要管。省的他们到时候赖上你。”香菜对族奶奶说,“有些事还没传开,那我就先给你透个风。我锦绣布行和储绣坊两个店,一个月交的税比叶家名下所有在经营的场所加在一块儿交的税还要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不是在跟你炫耀我的店一个月赚了多少多少钱,我这两个店赚得再多,也不可能比叶家多。”
生意场上的事,族奶奶懂得不是很多。但是简单的加减法,她还是能算的出来的。虽是同行,跟叶家的营生比起来,锦绣布行和储绣坊只能算是小门小面,一个月的盈利怎么可能超得过叶家明显所有产业的盈利!但是叶家一个月上交的税款却不如香菜名下两个店所交的税款多。她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叶家逃税漏税了!
国府征管松弛,加之如今这等现象普遍,所以在现在偷税逃税算不得致死的大罪,但人都是贪/婪的,尤其是国府上层的高官贪/婪之性比起常人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次国府正视征管问题,拿叶家开刀,一来是希望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给诸如叶家这样的经商之人敲响一个警钟。他们多收一分税,他们的私囊就会多鼓一些。
二来叶家逃税偷税这么多年,把叶家以往“欠”下的都收回来,国府高官的腰包岂不是又鼓了一些?
香菜接着告诉族奶奶,“现在税务审计和其他相关部门的要员都跑去叶家查账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你可以回去告诉叶家的人,与其跟我纠结这一笔小数目的赔偿金,还是想想怎么去准备接下来那一笔数额惊天地泣鬼神的罚款吧。喔,叶家的人恐怕早就已经想好办法了——”
她看着叶雅琳,意味深长道:“他们叶家的女儿要是嫁进了荣家,还愁填不平这个窟窿嘛。”
闻言,族奶奶眼神怪异的看向叶雅琳,触电一般将她推开。
叶雅琳不敢置信又惶恐的看向族奶奶,“族奶奶,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如今叶家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接烫谁的手。
“难怪难怪——”族奶奶如梦初醒,仿佛看透了一场惊天阴谋,“难怪你爹催着我要我赶紧把你跟阿鞅的日子定下来,原来你爹存的是这份心思,他自己刨的坑还要拉着我们荣家一块儿跳,好歹毒的心思!”
“族奶奶……”叶雅琳也知道自己被叶一品当成筹码一样“卖”给荣家,即便她自尊心因此受到打击,但是一想到她能够成为荣家到少夫人,心里的那点矛盾和纠结很快就释然了。
族奶奶翻脸不认人,“你别叫我!回去告诉你爹,想打我荣家得主意,没门儿!让他填平了你家的窟窿再来找我商谈你跟阿鞅得婚事!”
族奶奶实在没脸在储绣坊待下去了,撇下叶雅琳疾步离去。
叶雅琳失魂落魄的看着族奶奶绝情的背影,心中燃气了仇恨得火焰。
都怪姓林的破坏了她的好事!
叶雅琳愤恨的瞪着香菜,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了一般。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香菜早就被很多人残忍杀害了好几次了。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的她,还会惧怕叶雅琳杀人的视线?
香菜冲轻松惬意的挑挑眉,然后再也没搭理她。
她扶着藤老太太,“奶奶,走,我们洗手吃饭。”
叶雅琳再怎么在香菜面前甩眼刀子,也只是自讨没趣罢了。虽然这一次香菜坏了她的好事,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帮了她一把。
荣鞅早就放话说要解除跟她的婚约——叶雅琳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之前她实在开不了口,不过这一回她有了充分的理由,就是把一切责任推到香菜头上。
香菜在藤老太太面前胡言乱语辱没她叶家是事实——叶雅琳大可以利用这一点说是香菜影响乐荣家对叶家的态度。
如今叶家有难,荣家不施以援手,甚至还落井下石。她还可以给荣家按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
叶雅琳带着心里的盘算离开了储绣坊。
香菜跟老太太总算能安安生生得吃者一顿中午饭了。
两人刚落座,藤彦堂就来了。
他一看桌上的饭菜多是油腻之物,就忍不住责备香菜:
“奶奶身体不好,不能吃这些油腻、口味重的东西。”
老太太抢话道:“这些饭菜都是我给孙媳妇儿点的,你看她瘦的腰跟屁股上没一点肉,这样生孩子,将来肯定会伤了身子。该多给她补补。”
藤彦堂往香菜平坦的胸前看了看,点头赞同说:“是该补补。”
口味重的东西吃多了容易口渴。
香菜拎着桌上的空茶壶,起身说:“彦堂,你跟奶奶先吃,我去泡点蜂蜜水。”
她一走,藤彦堂就责怪老太太,“奶奶,你怎么跟香菜跑出来了?”
老太太瞪圆眼睛,发现孙儿有些不上道,“要是你媳妇儿在外面被人给拐跑了怎么办,你忙你顾不上,奶奶我不得帮你看着点儿啊。”
藤彦堂无奈。且不说香菜自个儿厉害,如今又是大联盟的盟主,就这偌大沪市,有谁敢拐他藤二爷的媳妇儿?
藤老太太想起荣、叶两家的事,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她